【哈哈哈哈,陳沉實慘,招惹了這麼個瘋婆娘,這輩子算是毀了!】
【這個女人怕不是三吧?有種毀天滅地的架勢啊!】
這一晚,我大戰到深夜十二點。
來者不拒地接受所有連麥,任由他們深度辱罵。
我越是表現得狂妄自大,他們就越是拚命地想挖出我的真實身份來錘死我Ṭú₋。
遺憾的是,陳沉從未在公開場合展示過我。
此刻,我成了一個空氣人。
而這場由我親手點燃的輿論烈火,正以不可控的速度,燒向他的現實生活。
陳沉的世界,在四十二小時後徹底崩塌。
最先到來的是朋友的問候。
微信群里開始流傳他年入千萬的截圖。
昔日好友發來連結,配上幾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緊接著,是領導的談話。
部門主管將他叫進辦公室:
「小陳啊,網上那些言論怎麼回事?你知道的,我們國企最注重形象和紀律。豪門這種詞,太扎眼了。現在上面都來問話,要我們注意影響,你這讓我很被動啊!」
陳沉臉色煞白,試圖解釋。
領導抬手打斷:
「我不管你私生活如何,但立刻、馬上,把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情處理乾淨!再鬧下去,影響到單位的聲譽,後果......你自己清楚。」
很快,我的手機響了。
我看著螢幕上那個熟悉的號碼,心底冷笑。
不是早就拉黑了嗎?
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我按下錄音鍵,慢條斯理地接通:
「喂?」
僅僅一個字,陳沉的怒罵便劈頭蓋臉地砸過來:
「林薇!你他媽是不是瘋了!隨意泄露我的個人信息和工作單位!你這是在侵犯我的隱私權,是誹謗!你以為你躲在網絡後面就沒事了?我告訴你,我已經在收集證據,我完全可以告到你傾家蕩產,去坐牢!」
我平靜地聽完他的咆哮,甚至悠閒地看了看自己剛做的美甲:
「陳先生,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我故意停頓了一會:
「噢......你說那個直播間?是那個叫撈女護士的嗎?我也看到了呢。可是,人家從頭到尾有提過你陳沉的大名嗎?有放出過任何一張你的清晰正臉照嗎?好像沒有吧。」
「至於那些豪門、年入千萬的話,網絡上吹牛的人那麼多,難道每個都要被抓起來嗎?法律什麼時候規定,不允許普通婦女做一做豪門夢了?」
「倒是你,陳先生,你這麼急著對號入座,是怕你那位正牌女友也被扒出來嗎?放心吧,很快了,告訴她,你們兩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場全民狂歡的獵巫行動,竟成了我的財富密碼。
8
因為我被罵得越慘,笑得越從容,商家們就越是瘋狂。
他們捧著錢找上門,求我代理『小三面膜』、『不要臉口紅』、『婊子精華』......
這些貼著惡名標籤的產品,正需要我這種活體廣告牌。
缺錢嗎?
太缺了。
所以我照單全收。
從此,直播間出現了荒誕的一幕:
粉絲們用最惡毒的語言刷屏,我則面帶微笑,用播報新聞的腔調念著廣告:
「感謝『賤人牌眼霜』的贊助,讓你在插足別人婚姻時也ţű̂₂能明眸動人......
謝謝『撈女基金』的投放,提前為自己的未來投資......」
被罵?
無傷大雅。
這時代的戾氣,就是我最好的提款機。
戲劇的反轉,在兩天後轟然降臨。
有人扒出了陳沉的數十張照片。
奇怪的是,根本沒有女人。
而出鏡率最高的竟然是個——男人。
全網沸騰——
陳沉的正牌女友竟然是個男人?
很快,輿論開始反轉。
【這什麼情況?】
【誰弄的照片?搞錯了吧?是普通朋友吧?】
【你家普通朋友嘴對嘴?臥槽,這瓜吃得我噁心。】
就在此時,我手機響了。
一個陌生號碼。
心裡莫名一沉。
「喂?」
電話那頭,呼吸聲微弱,沉默了近半分鐘,一個男聲緩緩開口:
「我們談談吧。」
對方語氣平靜:
「你開個價,只要合理,我和阿沉會想辦法,我希望你能......主動放棄撫養權。」
呵......
我擦掉眼角的淚水,將所有的軟弱在瞬間清散。
「既然你開口了,那我也不裝了。五百萬,現金,錢到帳,我對外承認自己是小三,孩子歸你們,所有的罪我來扛。」
對方沉默了許久後:
「好。明天之前,我給你答覆。」
我迅速將扒皮客們提供的照片全部截圖列印。
至此,我終於有了對抗渣男的底氣。
呵資本。
我來給你做局了。
9
我會讓這兩個死渣男拿走撫養權嗎?
當然不會。
我只有一個目的!
要他們死。
咖啡館裡,他們並肩而坐。
那男人一身剪裁考究的白色西裝,氣質清冷矜貴。
說實話,我尊重性向自由。
但我唾棄騙婚。
陳沉推過來一張銀行卡:
「林薇,兩百萬,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把孩子給我,我會給他最好的生活。」
我直接笑出聲:
「最好的生活?兩千塊?還是說整天看著爸爸和另一個男人在一張床上翻滾?」
「你!」
陳沉瞬間暴怒:
「林薇!你不要太過分,房子車子都在我名下,即便是你爭到撫養權又如何?你依然是那個身處社會底層的小垃圾而已,兩百萬已經遠遠超出你的實際價值,別給臉不要!」
我撇撇嘴。
人往往都是心裡沒有把握的時候,才會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對方。
我指了指旁邊的男人。
「你們這齣借腹生子的戲碼,演得真夠精彩。三年婚姻,你在我身上花的錢,加起來不到十萬,你們是不是覺得,所有女人都活該被你們算計?」
「可惜啊,我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那個傻子了,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讓你們社死。」
說完,我直接起身,揚長而去。
從那一刻起,我放棄了在舊紙堆里尋找證據。
我把所有重心,押在了直播間。
ŧṻ¹我要賺錢,我要拿到兒子的撫養權。
而命運的齒輪,悄然運轉。
我不再炫富,轉而將直播間變成了一個防騙婚普法課堂。
我用滑稽的語調,為同性們剖析那些精心設計的騙局。
「姐妹們,記牢第一課:當一個十全十美的男人,像為你量身定做一樣精準出現時,別懷疑,他一定是騙子。」
智慧的粉絲們,很快從我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真相。
「主播,你是不是被......」
一條彈幕欲言又止。
我對著鏡頭,坦然一笑:
「沒錯,我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同妻,你們搜不到我,不是因為我不存在,而是因為我活在另一個人的陰影里。」
我將自己的故事寫成了萬字長文,取名《被騙婚之後,我殺瘋了》,每晚像講黑色笑話一樣,讀給大家聽。
曾經辱罵我的黑粉,在眾人的同情ŧūₐ中,紛紛倒戈,成了我最忠實的粉絲。
一場全民參與的扒皮行動就此展開,力量遠超我的想像。
那個白衣男人,連夜刪除所有的網絡動態。
但太遲了,網際網路竟然有記憶。
熱心的粉絲們如同偵探,將他們的一切蛛絲馬跡整理成帶時間戳的文件,盡數傳輸到我手中。
此刻全網都在熱議同一個話題:
「能不能把這倆渣男以『騙婚罪』送進去?」
這時,一位法學生連麥,給我們做了一次科普:
「姐妹們,冷靜。首先,很遺憾地告訴大家,現行法律里沒有『騙婚』這個罪名。其次,重婚也不構成,因為這是兩個男人。」
直播間一片沮喪。
「但是,」
法學生話鋒一轉:
「大家為何只盯著他們兩個渣男?而不是拉一個更有力的第三方下水?」
所有人都懵了。
「第三方?誰是第三方?」
法學生的聲音清晰傳來:
「我說的第三方,是渣男背後的那個國企單位呀!」
她條理清晰:
「第一,他作為國企領導,要想隱匿收入,手段太簡單了,將工資、獎金、績效分拆到多個關聯人或陌生帳戶,這在你們申請調查令,只針對已知幾張卡時,根本查不到!」
「第二,那個男小三是銀行工作人員,還是個小領導。他們一個掌握分配資源的權力,一個精通資金流轉的通道,這套國企+銀行的組合拳,足以讓財產轉移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直播間沸騰了。
法學生給出了終極策略:
「所以,你下一步應該向法院申請,勒令渣男的單位作為第三方,提供其全部收入證明!將他所有的工資、公積金、社保繳存基數,全部攤在陽光下。單位沒有理由,也沒有膽量在法庭面前做假證!」
那一刻,我如被一道閃電劈中天靈蓋。
我一直像個無頭蒼蠅,在他們布下的迷宮裡亂撞。
而現在,這位陌生的法學生,為我指點了迷津。
不要去追查他們藏起了多少,而要釜底抽薪,讓他們所在的龐大系統,親自告訴我,他們究竟發了多少!
這一次,我由衷地悟了。
10
但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比法院調查令來得更快的,是紀委的監察。
此刻才知道,是陳沉工作中的競爭對手,在看到他照片中那塊價值數十萬的名表後,直接進行了實名舉報。
紀委的調查,比民事調查令要恐怖得多。
法院的調查令,需要我提供具體線索和帳戶。
而紀委,是體系化、無死角的全面審查。
他們調取了他本人、他的直系親屬、乃至與他有密切資金往來所有人的銀行流水。
他自以為高明地將資金分散成工資、績效、專家評審費、兼職諮詢費等多個板塊,並借用親友帳戶進行存放的行為, 在紀委面前,如同孩童的把戲。
風暴席捲之下, 無人可以倖免。
那個一身白衣、氣質清冷的男人, 作為陳沉巨額資金的主要流向方和經手人,同樣被立案調查。
一個月後,我接到了紀委工作人員的電話, 請我前去配合說明情況。
而我將早已準備好的材料一一呈上。
連續三年, 所有從陳沉帳戶中獲得的錢款,一分不差地展示在眼前。
「林薇同志, 感謝你的配合。陳沉通過其母帳戶歸還房貸所使用的資金, 實為他本人的收入。其婚後還貸部分及增值, 在法律上被認定為夫妻共同財產。」
說完遞給我一份文件。
「這是屬於陳沉在你們婚姻存續期間的合法收入明細, 可以在後續的民事案件中, 將此作為證據提交。」
我接過那張薄薄的清單。
上面顯示 150 萬。
這個數字遠遠無法彌補我三年的創傷, 但它代表著正義的開始。
最終,屬於陳沉的報應,以更慘烈的方式, 到來了。
陳沉因嚴重違紀違法,被開除黨籍和公職,移送司法機關處理。
他那一直在外吹噓兒子多優秀的母親,在得知消息後急火攻心,當場腦梗送進了 ICU。
雖撿回一條命, 卻落下了半身不遂的後遺症,餘生都需要人照料。
更戲劇性的是,此刻他父親將隱藏了多年的外室帶進了家門。
曾經看似體面的家庭,瞬間成了一地雞毛的笑話。
最終, 陳沉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 男小三判刑十年。
所有非法所得,全部沒收。
這意味著, 他名下已沒有任何可供執行的現金。
面對我提出的分割夫妻共同財產以及支付孩子撫養費的訴求, 他的代理律師只能蒼白地表示無力支付。
然而, 法律是公正的。
我的律師給出致命一擊:
「審判長, 被告人雖已無現金,但其名下那套婚前購買、婚後持續還貸的房產, 儘管還款流水顯示為其母操作, 但資金實質來源為被告人, 因此,該房產的婚後還貸部分依法屬於夫妻共同財產。」
「鑒於被告人已無力用現金補償我方當事人, 且其母目前狀況已無力承擔房貸。我們申請, 將該房產抵給我方當事人林薇所有,其餘多餘部分用以折抵未來孩子的撫養費、教育費。」
最終, 我拿到了他的房子,還需要支付給他八萬塊的差額。
我拿著判決書, 走出法庭。
陽光灑滿全身,終於拿回屬於我和孩子的一切。
一個安身立命的家, 和一個沒有謊言的未來。
至於陳沉, 他將在鐵窗之內,用漫⻓的十二年, 去回味他精心算計,卻最終算空一切的人生。
我的第二段故事,正式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