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丈夫後悔冷暴力後完整後續

2025-11-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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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綁匪頭子迷成狗後,豪門丈夫卻突然反悔,想贖我回去。

而就在剛才,鄧翎還在 PUA 我,給我看我丈夫發的朋友圈。

「看,你老公寧可為秘書一擲千金也不肯花一分錢贖你。」

「他根本就不愛你,沒人愛你,不如我撕票吧?」

我嚇得乾嘔,騙他說這是孕吐,孩子是他的。

鄧翎愣了。

恰好中間人來電話,說我丈夫同意贖人了。

鄧翎頓時表情猙獰,沖電話大吼:

「這老婆給他,他寵得明白嗎?現在這是我老婆!」

「贖金給我翻倍!翻十倍!看他還贖不贖!」

1

掛斷電話,鄧翎又扭頭看向我,表情還有些猙獰:

「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懷孕了?孩子是我的?」

我眼中蓄滿淚水,堅定地點頭。

鄧翎猙獰的表情收斂,眯起眼,轉而變得危險:

「顧鈺,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你喝醉那晚——我什麼也沒對你做。」

我依舊一臉無辜:「可你忘了嗎?我們親過啊。」

鄧翎一怔。

許久,他才僵硬開口,聲音乾澀:

「親過……也會有寶寶嗎?」

我沒有直接回答,轉而問他:

「鄧翎,你相信世上有聖誕老人嗎?」

「哈?」

鄧翎嗤笑,「這他媽是什麼蠢問題?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他自信道:「聖誕老人本來就存在啊!」

我:「……」

我:「是的,男女之間親嘴就會懷孕,而且我們還在一張床上躺過,很可能是龍鳳胎。」

鄧翎目瞪口呆。

接著他一隻手攥成拳抵在唇邊。

原地踱步打轉:「叼,唔系呀嘛?我要做龍鳳胎老豆啦!(操,不是吧?我要當龍鳳胎的爸爸了!)」

我:「……」

距離我被綁到香港,已經兩個多月了。

但我在內地的丈夫臧柏堰始終沒有報警。

甚至最開始,臧柏堰都沒意識到這是綁架。

他大概覺得我又是跟哪個富太太學了什麼「御夫新招」。

不再玩裝病、裝心口疼,要他回家陪我的小情趣,而開始玩失蹤。

我故意躲起來,就是想看他著急尋找,看他失魂落魄。

既如此,臧柏堰當然不會遂我的願。

為了懲罰我的「不懂事」,他甚至連著一周沒回家,也沒給我發一條信息。

但他不知道,這一次不是「狼來了」。

我是真的被綁架了。

為了自救,我花了兩個月時間勾引綁匪頭子。

而現在,我正和綁匪頭子鄧翎在海邊約會。

鄧翎為我撐著太陽傘,替我挎著小提包。

又怕我口渴,他親了親我後屁顛屁顛買西瓜汁去了。

但在這之前,在我剛被綁架的第一周完全不是這樣。

我仿佛置身地獄。

有幽閉恐懼症的我被綁匪強行關進衣櫃兩天兩夜。

黑暗、窒息、絕望。

我幾乎以為自己會死在裡面。

我精心愛護的及腰長發也被他們用剪刀剪壞。

那些男人還在我耳邊大吼大叫,唾沫橫飛。

逼我說出臧柏堰公司的機密、保險柜的密碼、國外帳戶的信息……

我只能哭著一遍遍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可沒人相信。

畢竟我是臧柏堰結婚七年的妻子,是他最親近的枕邊人。

網上的媒體都宣傳我們是豪門童話,是從校服到婚紗的典範。

所以我只可能是在嘴硬,是為了保護我深愛的丈夫臧柏堰。

於是,虐待升級了——

水刑。

我被綁在椅子上,被迫仰著頭,眼睛被蒙著。

而我的口鼻被蓋了一層薄而柔軟的布。

下一秒,冰水直接從頭澆下。

寒冷、漫長、喘不上氣。

在我瀕臨昏厥的邊緣,他們會短暫地停止。

讓我喘息幾秒,然後再次重複。

「呸,這娘們骨頭真硬,這都不開口!」

「她老公到現在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她在這裝貞潔烈婦給誰看呢?」

「那個,我說要不夠了吧,再搞下去就要鬧出人命了……」

「你怕啥!Boss 說了,一定要從她嘴裡問出點什麼!」

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臧柏堰從不和我聊工作的事,更不讓我插手任何生意往來。

就算我小心翼翼地主動問起,想努力找些共同話題,他也只會邊扯下領帶邊冷冷說:

「這不是你一個家庭主婦該關心的事。」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給我生下一個繼承人。」

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Boss!」「大老闆。」

那幾個綁匪的聲音立刻變得恭敬。

而我什麼也看不見,只是出於求生本能拚命換氣。

接著,耳邊傳來一道陌生男聲:

「……邊個撲街叫你哋用刑?(誰他媽讓你們用刑了?)」

那人說著粵語,嗓音壓得粗糲,又刻意咬重字眼。

似乎是故意不想被我認出來。

「這、呃,沒辦法啊 Boss,人質實在太倔,啥也不肯說。」

「但我們很有分寸的!只是看著難受,不會真的傷她……」

男人「嘖」了一聲:

「夠啦,你哋問出啲咩嚟呀?(夠了,你們有問出什麼嗎?)」

沒人應答,大概是在搖頭。

「一群飯桶!」

男人罵道。

一隻手粗暴地甩開我臉上的濕布,又扯下我的眼罩。

我終於得以大口喘息,貪婪地汲取著滿是鐵鏽和霉味的空氣。

「喂,唔好詐死,睇呢度。(喂,別裝死,看這裡。)」

我勉強睜開酸澀的眼睛。

卻見男人戴著一副純黑面具,只露出線條冷硬的下頜與薄唇。

而他的手裡,正拿著我被沒收的手機。

螢幕里的消息來自十分鐘前——

【老公:?】

【老公:顧鈺,欲擒故縱的把戲玩夠了嗎?】

【老公:下周三有個晚宴要帶家屬,別浪費我時間,自己回來。】

「見到未呀?你個親親老公仲以為你同佢玩緊遊戲添。(看見沒?你的親親老公還覺得你是在和他玩遊戲呢。)」

男人的聲音隔著面具傳來,不加掩飾地嘲諷。

「啖樣一個自私自利慨傻閪,值得你咁為佢守口如瓶咩?(就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傻叉,值得你這麼為他守口如瓶嗎?)」

我用盡全力張了張嘴,才發出一點嘶啞的哀鳴: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讓我……給臧柏堰打個電話吧……他什麼都會告訴你的。」

男人聞言頓了頓,面具下傳來一聲粗啞的嗤笑。

當真給我撥通了語音通話。

與此同時,他另一隻手腕一翻,一把匕首架上我的脖頸。

「乖啲啦。(乖一點。)」

他的聲音壓得更低,湊近我耳邊:

「同你個親親老公講你被綁架咗,唔好諗住搞啲咩小動作。(告訴你的親親老公你被綁架了,別想耍什麼花招。)」

我咽了咽口水,僵硬點頭。

終於,電話被接通了。

背景音里還能聽見其他人的咳嗽與紙張翻頁的沙沙聲。

「喂。」

臧柏堰冷淡疏離的聲音隨後傳來。

僅僅這一個字,就讓我在經歷酷刑時都未曾掉落的眼淚瞬間決堤。

我嗓子火燒火燎地疼,委屈地開口:

「老公,我、我被綁架了,綁匪說……」

而臧柏堰直接打斷了我的話,語氣厭煩。

「顧鈺,有意思嗎?」

我一愣。

就連舉著手機的面具男人也微微歪了一下頭。

耳邊臧柏堰的聲音冷得像冰:

「又是玩失蹤又是玩綁架,你還以為自己是什麼 18 歲小姑娘?能不能別總黏著我?」

「顧鈺,我最後說一次。」

「不要用這種幼稚的方式來證明你對我的重要性。」

「這只會讓你顯得更可悲。」

「行了,我還有個重要的會,有事回家再說。」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呆呆坐在那。

渾身比剛才受水刑時還要發寒。

而面具男人一聲不吭,他收回手機,再次回撥電話。

這次等候的忙音時間更長。

當電話被接通時,臧柏堰的語氣是明顯被打擾的怒意:

「顧鈺!我說了我沒時間陪你鬧,到底有完沒完——」

「臧先生,我想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面具男人突兀開口,用回了普通話,似乎是不想暴露位置:

「這不是你們夫妻間的情趣小遊戲,而是真正的,綁架勒索案。」

「……」

電話那頭安靜了。

良久,臧柏堰低沉又警惕的聲音才傳來:「……你是誰?」

「我是誰?呵。」

面具男人嗤笑一聲:

「我要是會告訴你,那我還當什麼綁匪?不如直接去自首算了。別廢話了,你只要知道,你的小妻子現在在我手裡,而她對你忠誠得要死,什麼都不肯說,所以我只能來問你了。」

又是長久的沉默。

「……讓顧鈺接電話。」

臧柏堰那頭的聲音變得沙啞。

面具男人笑得更大聲了:

「現在想和她說話了?晚了。」

「記住,這只是個開始,如果你敢報警或者告訴其他任何人,就等著給她收屍吧!」

電話掛斷。

臧柏堰又打來幾個電話,但都被面具人當著我的面掛斷了。

「嘖嘖,睇嚟你個親親老公都冇咁唔在乎你。(嘖嘖,看來你的親親老公也沒有那麼不在乎你嘛。)」

面具男人抬頭對上我的視線。

「睇住我做咩啫?點呀,俾佢最後句『叫顧鈺聽電話』感動咗呀?覺得佢心入面仲有你咩?(盯著我做什麼?怎麼,被他最後那句『讓顧鈺接電話』給感動了?覺得他心裡還是有你的?)」

我沒說話。

就在面具男人覺得無趣,轉身準備離開時。

我忽然開口,聲音小而不確定。

「……鄧……翎?」

面具男人的背影猛地頓住了。

他緩緩轉頭:

「你叫我什麼?」

我顫抖著深呼吸,再次將那個生澀的名字念得更清晰。

「鄧翎……是你嗎?」

高中暗戀我的那個陰鬱少年。

那個被我幫助過的被霸凌者。

鄧翎。

2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認出鄧翎的。

明明高中那會兒我和他交集並不多。

除了……唯二兩件讓我印象深刻的事。

一件,是我曾幫他撿過被人撕碎後丟在操場上的書包與課本。

但那會兒他一個字也沒說,只是在我離開時抬起頭飛快瞥了我一眼。

而另一件。

就是他向我告白了。

那會兒的鄧翎遠沒有現在這般高大。

瘦弱的少年身上穿著灰撲撲的校服,過長的劉海遮住鼻樑上的黑框眼鏡。

他站在我面前,深深鞠著躬,手裡舉著一封粉色的信。

少年完全不敢看我,黑髮下露出的一點耳朵通紅。

「信……給……信……給你……」

「我……我喜……一直……看……你……」

他的聲音又低又糊,結結巴巴嘀咕了半天。

但我還是努力聽懂了他的意思。

他想說「我喜歡你」。

他喜歡我。

但我記得我當時並沒有接過那封情書,而是對他也鞠了一躬:

「謝謝你的心意!但對不起,我現在只想好好學習,沒有戀愛的打算。」

緊跟著上課預備鈴打響,我轉身往教室跑。

「拜拜同學,你也快去上課吧!」

而我最後一次回頭時,少年還站在原地。

還保持著那個鞠躬的姿勢。

一動不動。

至於後來,我就再也沒見過鄧翎。

有人說他沒爹沒媽,和外婆相依為命,忽然被香港那邊的親戚認回,所以轉學了。

也有人說他是被霸凌得受不了,水杯里被下瀉藥,在宿舍睡覺都被人潑冰水,所以不敢再來學校了……

但不論如何,那不過都是我青春里一個一筆帶過的標點。

我怎麼也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再遇見他。

遇見,鄧翎。

以綁匪與人質的身份。

那邊的面具男人最終完全轉過身,面朝我。

沉甸甸的視線壓在我身上。

「都給我滾。」

周圍幾個綁匪立刻聽話,離開了這個狀似倉庫的房間。

現在,只剩下我和他。

在我的注視下,他抬起手摘下面具。

一張截然不同的臉隨之暴露在空氣中。

高挺的鼻樑與左眉尾一道疤痕構成一種極具攻擊性的氣質。

和我印象中那個瘦弱自卑的少年完全不一樣。

「我該感到高興嗎?被曾經的女神記住,時隔多年還能報上我的名字。」

他嘲諷一般捏著面具,對我做了一個誇張的躬身禮。

一如當年他站在教學樓下,笨拙地向我鞠躬告白。

可此刻的鄧翎耳朵沒有紅。

他的黑眸深邃,再沒有半分喜歡與愛戀。

而無數問題堵在我的嘴邊,最後只化作一句控訴——

「鄧翎……我沒有對不起你。」

我盯著他的眼睛,重複道:

「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所以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鄧翎臉上的表情怔了怔。

然後他笑了,捧腹大笑:

「你沒有對不起過我?哈哈哈!」

「當然,當然!當然沒有對不起過我,你是無辜的,你是全天下最無辜的!」

笑聲戛然而止。

鄧翎冷不丁收斂所有笑意,直起身,黑眸森森。

「你多無辜啊,明知臧柏堰帶頭霸凌我,把我關在廁所里揍,撕爛我的書,最後卻還是和他交往了。」

「你明明說『只想好好學習,沒有戀愛的打算』,轉頭卻成了臧柏堰那個畜生的女朋友。」

他緊緊盯著我。

「你這個虛偽、做作、趨炎附勢的女人。」

我愣在那裡。

當初帶頭霸凌鄧翎的人……是臧柏堰?

那個在我面前永遠陽光溫柔、品學兼優的臧柏堰?

「不是,我不知道……」我想解釋。

「閉嘴!」

鄧翎卻猛地伸手捂住我的嘴。

他的手太過用力,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忍不住開始掙扎。

綁在身後的手腕被勒得更緊,磨破了皮。

「聽著,人質,我不是電影里的反派,不吃嘴炮感化那一套。」

「我既然敢做這種事,就已經不是正常人,所以很高興地告訴你,如果你還想活——就別他媽惹我生氣。」

他話語裡的狠戾讓我渾身一顫,我不再掙扎。

鄧翎又盯著我看了一會,咧出一個滿意的笑。

「乖。」

他稍稍鬆開手,讓我能順暢呼吸。

「放心,我的目標不是你,只要你那個『好老公』配合,你就不會有事。」

「鄧翎……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喘息著,小心翼翼開口。

唇瓣難免擦過他的掌心,鄧翎微微一僵。

但不過半秒,他又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插進褲兜。

姿勢慵懶地靠在旁邊的柱子上,笑得沒心沒肺。

「我的想法很簡單啦,讓臧柏堰吃個虧,遭個罪,復個仇。」

「總之讓那個死撲街不開心,我就開心咯。」

他說得輕鬆,但每一個字都透著寒意。

我嘴巴微張,然後又閉上。

鄧翎笑意淡去,眯起眼:「有話就說,我最討厭謎語人。」

我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問出口:

「鄧翎……你,已經不喜歡我了,是嗎?」

鄧翎毫不猶豫地笑了:

「哈,你說呢?你現在可是我仇人的老婆,知道『恨屋及烏』四個字怎麼寫嗎?」

「何況,顧小姐,你以為我還是那個話都說不清的傻小子嗎?你又以為你的魅力有多大?能讓我念念不忘這麼多年?」

「這麼久過去了,你以為我還會喜歡你?嗯?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我垂下眼帘,慢吞吞地「哦」了一聲。

然後再次抬起頭。

試探道:

「那如果,如果我親你一下,你能給我鬆綁嗎?」

「……」

「……」

「……能。」

3

我身上的繩子被解開了。

而鄧翎還在發獃。

他曲起的指節無意識地抵在發紅的唇角。

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從那之後,我不用再遭受酷刑,也擁有了一定的人身自由。

但前提是鄧翎在場。

鄧翎不在的時候,我還是會被銬住雙手鎖在牆邊。

這天下午,鄧翎忽然領著幫人高馬大的手下走了進來。

「喂,人質。」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覺得你在你親親老公心裡,值多少錢?」

我抿著唇,搖搖頭。

我怎麼會知道?或許,一文不值。

於是鄧翎蹲下身,視線與我持平,繼續說道:

「一千萬,怎麼樣?」

「只要你的好老公出一千萬,就當是給我的這些『朋友』的辛苦費,錢到帳,我就放人。」

此話一出,鄧翎身後那幫人眼中都流露出貪婪之色。

像冬天餓了許久的群狼。

我的心臟也因希望而狂跳起來:「你、你說真的?」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鄧翎笑眯眯地:「對臧柏堰那種人來說,破財消災,一千萬買他妻子的命,不算貴吧?」

他拿出手機:「來吧,和你的親親老公報個平安,然後和他再報個價。」

電話接通了。

鄧翎的匕首再次抵在我的脖頸。

「喂。」

臧柏堰一貫冷漠的聲音傳來。

我的心怦怦跳,強壓住委屈的哭腔,儘可能鎮定地說出條件:

「柏堰!是我!我沒事,你聽我說,他們要一千萬贖金,只要你給錢,他們就會放了我……」

而等我說完,電話那邊很安靜。

半晌,臧柏堰才開口。

「顧鈺,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什、什麼?」

「如果你真的被綁架,綁匪怎麼可能過了兩周才來索要贖金?」

「何況你真的不會演戲,一個被綁架的人,聲音聽起來卻一點也不害怕。」

「非要我戳穿你嗎?你不過是找人陪你演了一場戲,想看我求著你回來。」

「我告訴你,顧鈺,這個玩笑不好笑,並且成功把我惹怒了。」

「既然你這麼愛玩,那就繼續玩下去。」

「別回來了。」

忙音「嘟嘟」響著,巴掌一般狠狠抽在我的臉上。

原來,不是會哭的小孩有糖吃。

是被偏愛的小孩哭才會有糖吃。

鄧翎猛地爆了粗口。

「撚!(操!)」

「這他媽是傻叉吧?!他腦子裡裝的都是水泥嗎!?哪兒來的這麼多戲??」

鄧翎身後一個手下走了上來,語調陰狠:

「Boss,既然那姓臧的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們就給他寄點讓他不得不相信的東西過去,不就好了?」

男人說著,視線釘在我手上。

「比如——他漂亮老婆的,一根手指頭。」

我心臟一撞,本能將雙手收攏,手腳冰冷。

而鄧翎沒有立刻反駁。

他只是站在那裡,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那個手下又湊近一步,壓低聲音:「或者,不用那麼麻煩,就拿鉗子拔下她幾片手指甲寄過去也行。」

「當臧大總裁看見他老婆血淋淋的指甲時,應該就會相信這不是兒戲,然後急忙忙把錢打過來了吧。」

我看到鄧翎的下頜線緊繃著,表情有了一絲鬆動。

似乎當真在認真考慮。

不。

不。

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噁心感直衝喉嚨。

我拚命吞咽,強迫自己不要當場吐出來。

「鄧、鄧翎……」

我開口,聲音發顫,「我有個秘密,我能……能單獨和你說嗎?」

鄧翎眼睛微微眯起,掃向我:

「有什麼就在這裡說。」

「是……有關高中的。」我盯著他的眼睛,「關於臧柏堰……還有你。」

鄧翎的臉色果然一變。

他向周圍人遞去一個不耐煩的眼神。

為首那個綁匪狠狠瞪了我,又和其餘人對視一眼,都面露不滿。

等沉重的鐵門再次被關上,昏暗的光線籠罩。

倉庫里又只剩下我和鄧翎兩個人。

我深吸一口氣。

「鄧翎,你知道,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嗎?」

「這個詞的意思是,人質有可能會對劫持自己的綁匪產生一種心理上的依賴,會同情他,理解他,甚至……會反過來幫助他,愛上他。」

我看著他怔住的表情,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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