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行遲遲晚完整後續

2025-11-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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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一了百了,留我媽欠了一屁股債,艱難地帶著我。

霍錚母親曾經是為愛下嫁的大小姐。

然而霍父起家後,大約想洗掉難堪過往的回憶,明里暗裡情人不斷。

她最後鬱鬱而終。

齊盈繼續道:

「你們的關係才是最穩固的――利益關係。」

「霍錚作為商業夥伴合格,作為孩子的父親基因也不錯。」

「那些不值錢的關心也好,什麼愛不愛的也罷,他那個妹妹從一開始就不在他的配偶選項里。」

「人都已經是你的了,你又何必計較心在哪。」

她認真道:

「幹嘛在一棵樹上弔死?我新開的店裡有幾個小男生就不錯,長得未必就比霍錚差,拿來給你玩玩。」

又眼前一亮:「誒齊晟你還記得吧?我弟,天天念叨你,玩他也可以,小屁孩現在長開了,還挺帥。」

我何嘗不知道。

我曾經天真地幻想過,他也許會愛上我。

即使不會,和喜歡了這麼久的人一起生活,也是我少女時期的夢。

但我沒想到,求而不得是一種酷刑。

他在我身邊,所有的特殊和愛意卻都屬於別人。

我負責扮演一個妻子的角色,這個角色是沈意遲也好,是王意遲趙意遲也好。

都沒什麼區別。

在霍錚眼裡,有色彩的人,始終只有一個。

我只說:

「我累了。」

齊盈嘆了口氣,問我:

「那孩子呢?」

我下意識地把手貼上了小腹。

呼吸之間,手心似乎有微弱的心跳。

醫生當時通知我懷孕時我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茫然。

齊盈見我怔怔地不出聲,輕輕嘆了口氣。

她伸手捋了捋我臉頰邊的碎發:

「沒關係,選什麼都沒關係。」

「我會一直陪著你。」

7.

醫生建議我住院靜養。

霍錚打來的電話都被我拒接。

齊盈推了工作,陪了我幾天。

大學畢業之後,我們就沒在一起待過那麼長的時間。

她消息靈通,幾天就把 A 城的八卦跟我說了個爽。

人的愛恨情仇向來混亂。

還真轉移了我不少注意力。

這天我正聽她繪聲繪色地講,某個董事長娶的第四任老婆是兒子的前女友,助理的電話打了進來。

助理的聲音里滿是焦急:

「沈總,出事了。」

她發過來一個新聞連結。

是一段偷拍的視頻。

霍錚一拳砸在了一個男人的臉上,男人倒地之後,他仍然沒有停手,一拳拳地砸下去。

視頻後面,那個男人漸漸沒了聲音,只有悶響和偶爾飛濺起的血點。

阮秋在他身後尖叫,哭花了妝。

後面緊跟著救護車疾馳的視頻。

新聞用誇張的口吻一驚一乍道:

「霍總衝冠一怒為紅顏,霍夫人驚厥昏倒恐生婚變。」

這條新聞掛在了熱搜高位。

網友迅速扒出了阮秋的帳號。

她本來就是靠「總裁哥哥寵妹日常」起號的。

雖然日常的視頻里已經小心地避開了霍錚的正臉,但種種細節已經不難聯繫到他。

網友又挖出來,霍錚打的人,正是阮秋的男朋友。

這人是個富二代,現在還在醫院。

齊盈湊過來跟我一起看,認出了視頻里挨打的男人:

「這不是路家的小兒子嗎?」

她很驚訝:

「這人看著人模狗樣的,愛好可上不得台面了,阮秋怎麼跟他在一起了?」

她乾脆地起身:

「看這個背景,我在附近有個店,我回去看看。」

事情鬧得太大,警方介入調查。

霍錚被帶走了。

我點進了阮秋的帳號。

阮秋的視頻里充滿了打抱不平的網友的謾罵和嘲諷。

他們的一切越界親密都被放在大眾的視角下,一幀一幀地審判。

我笑不出來。

我和霍錚的利益糾葛太深,雙方都沒簽配偶確認函。

新聞一出直接引發了市場恐慌性拋售,股價在一天之內大跳水。

數百個營銷號同時發文,連帶著各種起底揭秘深扒。

一眼就能看出,競爭對手在背後推波助瀾。

情況糟得不能再糟了。

小腹又隱隱約約地痛了起來。

我沒空去管,揉了揉眉心,對助理說:

「把阮秋請過來。」

8.

阮秋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當年我們婚禮,阮秋並沒有出席。

我第一次親眼見到她。

她比視頻里還漂亮,唇紅齒白,一雙水光瀲灩的桃花眼。

她被霍錚養得很好,像一朵盛開的花。

但此時的阮秋,雙目無神,臉色煞白,嘴唇還在微微顫抖。

助理帶上了門。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阮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嫂子,你別怪哥哥,都是我的錯……」

她的眼淚滴下來:

「我不知道他是那樣的人……」

從阮秋斷斷續續地講述中,我大概弄明白了。

她在約會的時候發現。

男朋友手機上,居然有偷拍她的視頻。

男生不僅不願意刪,言語之間還很囂張。

慌亂之下,阮秋打給了霍錚。

後面自不用說。

跟阮秋有關的事,總能輕而易舉地讓霍錚衝動。

阮秋本來就躲在家裡哭了好幾天,事情曝光出來,又遭到鋪天蓋地的網暴。

她哽咽得幾乎喘不上氣。

我給她遞了張紙巾,靜靜等她發泄完。

阮秋情緒平復一點,她說:

「嫂子,我更新的那些視頻……是為了起號的。」

「我跟哥真的從來沒有過那種關係,我媽媽因為保護他死了,哥一直很愧疚。」

「我只把他當哥哥。」

「但我畢竟和霍家沒有血緣關係,留學之後,我想自食其力。那些視頻對話很多都是我根據網上火的梗編的,哥只是配合我。」

她忐忑不安地看著我。

是真是假,不重要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集團蒸發的二十億市值。

我未置可否,只問:

「想不想報復?」

阮秋纖細的手輕輕抖了一下。

她猶豫道:「萬一……萬一他找到機會……發出去……他們家……」

我拍了拍她的手:

「別擔心,有我在。」

「路家不會管他死活,我找人破解了他的帳戶,已經聯繫上了別的受害者。」

我送了個項目,在足夠的利益面前,路家乾脆地放棄了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齊盈查了她的夜店裡近一年的監控,甚至看到了這人手法隱秘地給女伴酒杯里撒了些粉末。

阮秋沒說話。

她在猶豫。

我拿起手機,點開了她的帳號。

「你辛辛苦苦做了三年的帳號,現在評論後台還能看嗎?」

「第三者的風評背上,你覺得自己還有什麼商業價值?」

阮秋的眼神跟隨著彈幕一行行的污言穢語飄過去。

她沉默了幾分鐘,眼神逐漸堅定,她說:

「意遲姐,我聽你安排。」

她下定了決心,人反而輕鬆一些。

阮秋看了我一會,帶點釋然地勾了勾唇角:

「怪不得哥哥總跟我提你,他說你很聰明。」

我下意識地問:「是嗎?」

阮秋用手背胡亂蹭了蹭眼淚:

「哥哥一開始不太喜歡父親安排的聯姻,他都沒讓我去你們的婚禮。」

「但這兩年……他說起你的次數越來越多。上次我們逛博物館的時候他說你一定喜歡,去拍賣會也會拍他覺得適合你的珠寶。他甚至會問我女孩子喜歡什麼口味的蛋糕。」

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眼中不自知地帶上了一點失落。

「他提起你的語氣……很溫柔,我從來沒聽他用那樣的語氣說起別的女生。」

我能察覺到她蓄意地討好。

但我和霍錚的問題,關鍵從來不在她。

頭又一陣陣地疼了起來。

我避開她的目光,只說:

「準備記者發布會吧。」

9.

發布會上。

阮秋蒼白著臉,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眼中含一汪淚,始終沒落下來。

連現場的記者們都面露同情。

在她說到會堅持追究法律責任,同時希望其他受害者找她尋求幫助時,現場甚至自發響起了掌聲。

我陪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

記者轉而提問我和霍錚的婚變傳聞。

我一臉真誠地回答:

「我和霍錚都把小秋當作自己的親妹妹。」

「那天霍錚行為是衝動了些,但倘若我在現場,也未必能忍住。」

又直接公布了自己懷孕的消息:

「救護車來,是因為身體不適。本來想晚一點說的,沒想到網上傳言這麼荒謬。」

我在聚光燈下,握緊了阮秋的手,眼圈微微泛紅:

「希望這個孩子也像小秋一樣勇敢。」

婚變傳言不攻自破。

阮秋在自己的帳號上也發了澄清視頻。

她的稿子我親自改過,誠懇又不失力量感。

受害者們紛紛站出來講述自己的親身經歷,原來還是個慣犯。

視頻發出去幾個小時就被播放了上百萬次,網上輿論風向一百八十度轉彎。

姓路的一醒過來,就被警方帶走調查。

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

我應付完了兩邊家長,疲憊地掛了電話。

助理為難地問:

「沈總,霍先生一直要求見您,已經在門外等了很久了。」

我輕輕嘆了口氣:

「叫他進來。」

霍錚的頭髮微微有些凌亂,他少見地顯得有些狼狽。

他低頭看我,眼中晦暗不明,最後問:

「意遲,你懷孕的事,怎麼不告訴我?」

我冷冷道:

「我的事,跟你沒關係。」

我對他從沒這樣疾言厲色過。

霍錚一愣,表情有些受傷。

他低聲道:

「這次的事……確實是我欠考慮,是我的錯。」

「難為你懷著孕還要出面。」

他坐在床邊,輕輕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跟小秋商量過了,這件事結束後,她還是回國外生活。我不會單獨再去看她了。」

他確實不能再去看阮秋了。

這次的輿情雖然被我壓了下去,但兩人的關係已經被擺到大眾視線之下。

如果再有媒體拍到兩人單獨見面,不知又會被有心人做什麼文章。

霍錚看向我的小腹,疲憊的眼神溫柔了一些。

「意遲,我送你霍氏 10% 的股份。」

再給我 10% 的股份,我手裡持有的股份將比霍錚還多。

我垂眸,看著霍錚手背的青筋。

他給足了誠意。

霍錚說自己不會再見阮秋,我相信。

我也知道,他會是個很好的父親。

我想起齊盈對我說的話。

其實只要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稀里糊塗地過一輩子就好。

萬般痛苦,皆由執念而起。

幾夜沒睡,我的大腦無法思考。

該做決斷的時刻。

我的大腦混混沌沌轉了幾圈,想不出前路,只在想:

要是我不愛他就好了。

要是他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就好了。

霍錚見我不說話,猶豫了一下。

最後試探地問:

「小秋的事發酵得這麼快,有沒有……你的手筆?」

10.

我的大腦都還沒來得及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先感覺到了呼吸困難。

霍錚的語氣很冷,帶著一點警告的意味:

「別的事都可以商量,不要再把她牽扯進來。」

這次沒有痛感。

我感覺不到任何情緒。

但不知道為什麼,視線一陣陣地被水模糊。

霍錚被我面無表情落淚的樣子嚇了一跳。

他有些無措地抬手,想替我擦又放下。

我打斷他:

「霍錚,其實我們高中做過一年同學。」

「你記得嗎?」

霍錚一愣,眼中一派茫然。

他當然不記得。

霍錚從來沒有看到過我。

不管是十二年前,還是十二年後。

那個灰撲撲的、貧窮的沈意遲,和現在光鮮亮麗的我。

在他的世界裡,從沒有什麼區別。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腦海中所有與霍錚相關的全部剜掉。

哪怕會在我的記憶里留下一片片的空白。

霍錚終於慌了,他還想說什麼,但我一個字也不想聽了。

我掙脫他:

「財產分割的問題去找我的律師談,併購案結束之後,我要立刻離婚。」

「霍錚,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11.

我對外宣布休長假養胎,暫停了一切工作。

一個月後,我飛去了海外。

孩子沒保住。

或許他不太喜歡這個父親,和霍錚決裂的當晚,他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天上。

短短几天,我失去了很多的眼淚和血液。

多到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變成了乾涸的鹽鹼地。

以前曾經對我有意義的一切,都無法提起我的絲毫興趣。

我在海邊的度假別墅住了半年。

每天過著一種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我斷絕了社交,偶爾和母親通通電話。

她多年忙於事業,和我的關係並不親近。

當年我執意嫁給霍錚,就遭到她極力反對。

得知我離婚的決定之後,卻意外沒有居高臨下地指責我。

她只是輕嘆一聲:

「都有這麼一遭。」

齊盈沒事就來找我玩。

即使我反覆拒絕她送來的男模。

她依然樂此不疲地搜集不同類型的帥哥,每次來都要充分利用別墅後的泳池。

也算給我無所事事的生活帶來一點調劑。

我對齊盈說:

「謝謝。」

齊盈拍拍半跪在她身邊的金髮帥哥,示意他去泳池。

她看著帥哥跑走的背影,難得地嚴肅:

「跟我說這些幹嘛,客套得要命。」

「換成我,你也一樣。」

「我創業那會跟家裡吵架,家裡給我使絆子,公司又賠了那麼多錢,是不是你求伯母給我注資的?別以為轉幾手我就不知道了。」

我心虛地看著手中的酒杯。

她拿酒杯碰碰我的,臉上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霍錚是個眼盲心瞎的傻×,我可不是。大不了咱倆一起過唄,男人就那回事,好朋友一輩子。」

12.

一天晚上。

母親在閒談中告訴我,海外分公司的效益不好,她考慮直接關閉。

我想了想,主動道:

「我來接手吧。」

再閒下去,恐怕身上要長蘑菇了。

齊盈聽到這個消息也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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