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玉完整後續

2025-11-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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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後第三年,閻王爺問我有什麼心愿。

我頭疼地問:「程硯今晚又在掘我的墳?」

閻王爺大手一揮。

往生鏡里,一個俊美修長的男人正在用鋤頭瘋狂掘我的墳,他身後站了好幾位玄學大佬。

托他的福,我死了三年還沒投胎,是地府唯一釘子戶。

我碎了一句:「這狗東西。」

他突然停了動作,抬眸直勾勾盯著我魂魄的方向,笑了。

「老子給你燒了三年的紙錢,是讓你在下面當觀眾的?」

「要麼滾回來,要麼……」

「我下來。」

1

七月十五。

地府辦事處忙到起飛。

老鬼忙著投胎,新鬼忙著回門。

只有我,蹲在閻王殿前,百無聊賴地看著底下排隊的眾鬼。

閻王爺坐在我身邊。

「溫丫頭,今天是鬼節,你就沒什麼心愿?」

我還沒說話,突然感覺地上一陣晃動。

我有些頭疼,地府是不會地震的,那就只有一個理由了。

「程硯又在掘我的墳?」

閻王爺大手一揮。

我的面前憑空出現一面鏡子。

那是往生鏡,可以連接冥界和人間,而畫面里。

一個身材修長、五官俊美的男人,此刻正挽著袖子,揮著鋤頭瘋狂掘墳。

他身後站了幾位玄學老者,正圍成一個圈念念有詞。

地上畫著複雜的符文。

掘墳的男人叫程硯,是我的前男友。

他掘的,是老子的墳!!

托他的「福」,我死了三年還不得安生,沒有投胎。

成為了現地府唯一釘子戶。

底下烏泱泱的新鬼看到往生鏡里的一幕都很稀奇。

而鬼差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咬牙切齒。

「這狗東西!!」

畫面里的男人卻似乎感知到了什麼。

他突然停了動作,抬眸直勾勾地盯著我魂魄的方向。

仿佛能透過鏡子看到我一樣。

我打了個冷顫:「他……能看見我??」

閻王爺捋了捋並不存在的鬍子:「有可能,學了些通靈術?」

這時,程硯慢慢勾起嘴角。

笑得漫不經心。

「溫念,老子給你燒了三年紙錢是讓你在下面當觀眾的?」

什麼意思?我還沒回神。

他從口袋取出一張符紙。

「要麼滾回來,要麼……」

頓了頓,他的眼神陡然變得陰冷。

「我下來。」

閻王爺在看到那張符紙後已經坐立難安了,聽到程硯的話更是急得上躥下跳。

「這瘋子。」閻王爺大罵,「他要是下來了,陰陽兩界不得亂套。」

我比閻王更急:「可不能讓他下來啊!」

天知道,我這三年天天託夢罵他。

他要是下來不得先扒我一層皮!

下一秒,閻王爺抬腳把我踹進往生鏡里。

我震驚地回頭。

當事人笑眯眯地:「解鈴還須繫鈴人,溫丫頭,給你七天時間解決他的執念。」

「放心,回來投胎我一定給你安排個頂好的命格!」

呵呵。

孝敬這死閻王三年。

終究是我錯付了!!!

2

意識回籠那一瞬,一把鋤頭朝我腦門劈來。

「臥槽!」我本能地滾到一邊。

翻身坐起時,程硯就站在幾步之外,死死盯著我。

三年了,我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他。

月光下,他眼下的青黑更加明顯,五官雖然俊美,但整個人很是消瘦。

只有那雙眼睛,依舊銳利如鷹隼。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程……程硯。」

他扔了鋤頭,大步走來,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觸感冰冷,卻真實得讓我心顫。

「跑啊,怎麼不跑了?」程硯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他咬著牙:「在夢裡罵我的時候不是挺能耐的?」

我甩開他的手,脾氣也上來了。

「到底誰 tm 是受害者?我不過罵你兩句,你用得著天天掘我的墳嗎?」

「害得老子三年投不了胎……」

他定定地看了我良久,眼眶一點一點變得通紅。

連嗓音也是我從未聽過的顫抖。

「溫念。」他咬牙切齒。

「你 tm 是真狠心啊。」

投……投個胎就狠心了嗎?

他別過臉,沒讓我看見他的眼淚。

「你拍拍屁股就投胎去了,那我呢?」

我愣住了。

身後幾位玄學大師面面相覷,其中一位老者猶豫著開口:「程先生……」

程硯頭也沒回:「錢會打到你們帳戶,你們可以走了。」

人群作鳥獸散。

等人都走光了,墓園裡只剩下我們兩個。

夜風吹過,帶起一地紙灰。

那是我每年忌日他燒的紙錢。

墓碑旁堆滿了紙錢元寶,還有……我生前最愛吃的草莓蛋糕。

這三年,程硯給我燒了不少錢。

這導致我在地府的生活過得極好,連閻王也給我三分薄面。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想到這,我微微有些感動。

「程硯...」

謝字還沒說出來。

他一把將我打橫抱起。

我:「去哪?」

他:「回家。」

我剛想說我家就在這,被他一個要殺人的眼神刀了回去。

程硯的車就停在山下。

上車後,我忍不住問:「你怎麼學會這些……通靈術的?」

他啟動車子,語氣平淡:「找了些人,學了點皮毛。」

皮毛?

一張符紙嚇得閻王就給我踹回來了,這叫皮毛?

我偷偷瞄他。

三年過去,他輪廓更加鋒利,眉宇間多了幾分戾氣。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一棟別墅前。

我跟著程硯進門,發現整個客廳都貼滿了符咒。

最顯眼的位置,供著我的牌位。

牌位前堆滿了貢品,還有……我生前最愛的那款限量版包包。

程硯脫下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

「從今天開始,你住這裡。」

哥們,我可不是來打尖住店的。

我是來勸你放下執念的啊哥們!

猶豫半天,我慢慢開口道:「程硯……」

「嗯。」

「其實我們三年前,就已經分手了……」

「所以,其實你沒必要……」

剩下的話都被他堵在了唇齒間。

他的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我被困在他懷裡,幾乎喘不過氣。

不對,我是鬼,本來就不需要喘氣!

直到嘴唇都麻了,程硯才鬆開我。

猩紅的眸子裡滿是戾氣:「誰同意分手了?」

「三年前沒有!以後也不會!」

3

三年前,我和程硯的戀愛四周年。

我提前一個月訂好了餐廳,買了新裙子,還特意請了半天假去做頭髮。

程硯在電話里笑著說:「這麼隆重?我要是遲到豈不是罪該萬死?」

我哼了一聲:「知道就好。」

結果那天晚上,我在餐廳等到九點。

在服務員第三次來問需不需要點餐時,我給他打了第七個電話。

無人接聽。

我氣得直接結帳走人,打車去了他家,怒氣沖沖地打開公寓門。

客廳一片漆黑,只有書房透出一點光,裡面傳來低低的笑聲。

是個女人的聲音。

我僵在原地,腦子裡嗡的一聲。

下一秒,我直接踹開了書房的門。

程硯坐在電腦前,正在開視頻會議。

見我闖進來,他愣了一下,隨即皺眉:「念念?」

我冷笑:「紀念日放我鴿子,就是為了跟別人視頻?」

他用英語跟那邊說了句稍等,抬手合上電腦。

語氣無奈:「臨時有個跨國項目,對方時差問題,只能現在談。」

「談工作需要笑得那麼開心?」

「溫念。」他站起身,語氣沉下來,「別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

我勞心勞神準備了那麼久的紀念日,他一句話不解釋就放了我鴿子。

現在還說我是在無理取鬧?

我鬧他大爺!

我氣得發抖,怒吼道:「分手!」

他沒當回事:「別鬧了念念,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明天……」

我抓起桌上的文件砸向他:「鬧你媽!老子說分手!」

他終於意識到我是在說真的。

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眼神冷得嚇人:「你再說一遍?」

我掰開他的手,一字一頓。

「我、說、分、手!」

然後頭也不回地摔門離開。

外面下著大雨,我站在路邊攔車。

手機震動,是程硯的簡訊:

「在哪?」

我直接關機。

一輛計程車停下,我拉開車門坐進去,報了自己家的地址。

車子駛入雨幕,我靠著車窗,眼淚不停地開始往下掉。

在一起四年,那是我第一次跟程硯提分手,也是最後一次。

紅綠燈後,一輛失控的貨車迎面撞上計程車。

我甚至來不及尖叫,世界就陷入了黑暗。

再醒來時,我已經飄在半空中,看著醫護人員把我的屍體蓋上白布。

程硯是第一個趕到醫院的。

他渾身濕透,臉色慘白,死死抓著醫生的領子:「救她!救她啊!」

醫生搖頭:「抱歉,傷者已經……」

那一瞬間,程硯好像失了所有的力氣。

他難以置信一步步退後到牆邊。

在人來人往的醫院過道,像個孩子似的,哭得撕心裂肺。

他一遍遍地說對不起,一遍遍地求我回去。

死後第三天,我的魂魄被鬼差帶到了地府。

閻王爺翻著生死簿,皺眉:「溫念,陽壽未盡,橫死之魂。」

我愣住:「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本來不該死。」

「那我能回去嗎?」

「肉身已毀,回不去了。」閻王爺嘆氣,「不過……」

「若是執念成癮,說不定你能多留幾年。」

我當時沒聽懂,直到後來。

程硯開始掘我的墳。

4

當晚,程硯非要抱著我睡。

我掙扎:「老子是鬼!不需要睡覺!」

他強硬地把我按在懷裡:「我需要。」

我抬頭想罵人,視線在觸及到他疲憊的眉眼時。

突然卡了殼。

他得寸進尺地在我頸窩蹭了蹭,呼吸漸漸平穩。

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照在他消瘦的側臉上。

我別過了紅著的眼。

不知過了多久,我忽覺腰間一緊。

外面已經天亮。

程硯不知道何時醒了,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

「看啥?」我有些心虛。

他扯出一個苦澀的笑,聲音低啞:「怕是夢。」

「我一睜眼,你又不見了。」

我蜷緊手指。

他摟緊了我的腰,滾燙的某處頂著我的大腿。

我後知後覺:「等會程硯……我是鬼」

他嗯了聲:「我知道。」

「那你怎麼碰到我的?」

從昨天開始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現在才後知後覺。

我是一個虛體,程硯究竟是怎麼碰到我的?

他從脖子上掏出一個掛墜。

墜子上的玉一看就是極品,隱隱泛著光澤。

「通靈玉。」

我一陣頭疼:「你這樣跟我廝混,真的不怕被我吸干陽氣嗎?」

他滿不在乎。

「那正好,陪你下去當鬼也不錯。」

男人緊了緊手,唇若有若無地划過我的後頸。

激得我一陣顫慄。

「不行...」

我咬著牙拒絕。

「不行?」

他尾音上挑,溫熱的指腹滑進我的後背。

程硯的體溫燙得驚人,而我的身體卻是冰冷的。

這種極致的溫差讓我瑟縮了一下,他低笑一聲。

含住我的耳垂,不輕不重地碾磨:「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

我和程硯恩愛了四年。

對彼此的身體很是熟悉。

他現在……別說人了。

就算是鬼都得拱兩下。

我抓過他的手腕,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然後趁他怔愣間跳下床,義正詞嚴:「人鬼殊途!少年,回頭是岸!」

他黑了臉。

而後下了床去廁所自行解決了。

我垂頭,看向手腕間若有若無的黑色印記,嘆了口氣。

這麼深的執念,七天時間,我該怎麼化解呢?

5

程硯洗完澡出來,已經換了套乾淨的衣服。

白衫黑褲,亦如七年前那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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