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帶女兒旅遊,捎上了女兄弟和她兒子。
只因比女兄弟的兒子多吃了顆李子。
五歲的女兒被扔在高速服務區。
我發了瘋似的電話轟炸,被老公罵小題大做。
老公摟著女兄弟甩給我一紙離婚協議。
大家都以為我會哭著鬧著不肯簽時。
我勾唇一笑,迅速簽完甩他臉上。
「簽!我簽的就是離婚協議!」
01
接到警察電話的時候,我還在加班改方案。
騰不出手拿手機的我打開了外放。
「楊雨桐女士,您女兒姍姍被遺棄在城南高速服務區。」
「孩子父親電話無人接聽,請您速來接孩子!」
「砰」的一聲。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抱著腦袋不敢去想究竟發生了什麼。
姍姍平時連一個人睡覺都不敢。
現在被扔在高速服務區。
找不到爸爸媽媽的她該有多害怕啊!
我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恨自己居然放心將姍姍交給沈建兵這個狗東西。
部門經理葉權見我還在出神。
一把把我從地上拽起來。
快跑著乘電梯下樓,塞進了他的車裡。
葉權鐵青著臉,給副駕上抖成篩子的我繫上安全帶。
時速 120 邁往城南服務區趕。
一路上,我不斷電話轟炸沈建兵。
始終無人接聽。
車窗外大雪簌簌下個不停。
葉權看了眼還在發抖的我。
打開了車內暖風。
車內很快就升溫了,我的心涼得像掉進了冰窖。
姍姍今天出門時羽絨服里只穿了件單衣。
我本想給她加件衣服,被沈建兵罵太磨蹭。
趁著我回臥房找衣服的時候。
他已經抱著姍姍出了門。
一想到我的姍姍此時可能正饑寒交迫地等著我。
我的眼淚珠子就止不住地流。
02
見到姍姍的時候,我化了早八妝的臉已經掛滿白湯。
姍姍掙開警察的手,哭著撲進我懷裡。
感受到小小的她哭到抽搐的身體。
我的心臟像是被人扎了一刀,疼到窒息。
我為姍姍擦乾眼淚,緊緊抱著她。
不停向警察鞠躬道謝。
警察確認了我的身份信息後,長嘆一口氣道。
「剛有個姑娘報警,說看見你家孩子走丟了,在服務區門口邊走邊哭。」
「孩子說是被爸爸扔下了車。」
「我打孩子她爸電話沒人接,只好聯繫你了。」
「天寒地凍的,趕緊把孩子帶回家吧!」
我將姍姍放下,蹲在她面前。
伸手摸了摸她毛絨絨的小腦袋。
「寶寶,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姍姍嘴角一耷拉,委屈巴巴。
剛被擦乾淨的小臉瞬間又掛滿了淚水。
「媽媽,爸爸……爸爸怪我吃了弟弟一顆……一顆李子。」
「他說……說我不乖,把我趕下車,罰我在這裡等……等他們旅遊回來。」
弟弟?我一下子愣在原地。
我只有姍姍一個女兒,她哪來什么弟弟?
我蹙緊眉頭,捏緊姍姍的肩膀逼問道。
「姍姍,警察叔叔在這裡,可不能撒謊!你哪來的弟弟?」
姍姍許是被我的眼神嚇壞了。
「哇」地一聲,崩潰大哭。
「媽媽我沒撒謊!車上還有……還有許阿姨和許時弟弟!」
許阿姨?許時?
我腦袋嗡嗡的,身體一晃差點沒站穩。
許時不是沈建兵女兄弟許言的兒子嗎?
沈建兵不是說特意請了年假帶姍姍去旅遊嗎?
許言和許時怎麼會在車上?
03
兜里的手機響了,是沈建兵向我求婚時唱的那首《相依為命》。
平時悅耳的鈴聲,現在聽來極為諷刺。
我掏出手機,來電人正是沈建兵。
在警察的眼神示意下,我接聽電話,打開了外放。
電話那頭傳來沈建兵的女兄弟許言那嬌滴滴的聲音。
「嫂子,兵哥在洗澡呢~」
洗澡?電話這頭的我捏緊拳頭,青筋暴起像一座座小山。
令人作嘔的聲音還在繼續。
「嫂子,你別誤會~咯咯咯~」
「兵哥陪我兒子在海邊玩兒了一身沙,來我房間洗澡了。」
「別擔心姍姍,她一個人在服務區玩兒呢。」
「我們旅遊回去就捎上她。」
「哎呀不說了,兵哥快洗完了,我們還要去隔壁房間叫我兒子吃飯呢~」
「嘟嘟嘟......」
我一個字都還沒說,電話就被許言掛斷了。
電話里,她特意強調了「隔壁房間」四個字。
我算是聽明白了,沈建兵去了許言房間,許時在隔壁房間。
敢情沈建兵把姍姍一個人扔在高速服務區。
是忙著陪她們母子去旅遊?
更是為了陪自己的女兄弟許言去過二人世界?
低頭看見手機屏保上我們一家三口一臉幸福的合照。
我的指甲掐進肉里,生疼。
嘴角勾著,眼淚卻是止不住往下流。
混了粉底液的眼淚流進嘴裡。
又咸又苦又澀。
姍姍小跑上前一把抱住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要……不要姍姍了?」
「是不是姍姍哪裡……哪裡做得不好,爸爸不喜歡姍姍了?」
我把姍姍抱得很緊,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里。
深呼吸幾口,克制住自己的眼淚。,
一下一下撫摸著姍姍的後背,輕聲安慰。
「不是的,是媽媽不要爸爸了。」
04
葉權見我失魂落魄地耷拉著腦袋。
長嘆一口氣,先小心地抱姍姍進了車裡。
再下車把我扶上副駕,繫上安全帶。
我看著葉權下頜角分明的側臉。
用力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抬頭說了聲「謝謝。」
他沒說話,只是拿出瓶礦泉水,扭開瓶蓋後遞給了我。
又不知從哪兒掏出盒旺仔牛奶,插上吸管遞給姍姍。
這才啟動油門,送我們回家。
快到家時,沈建兵的電話又來了。
這次是他自己打給我的,電話里還有許言咯咯咯的笑聲。
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起來故意極了。
沈建兵打了個哈欠,像是剛睡醒,張嘴開始「噴大糞」。
「楊雨桐,你打這麼多電話要死啊?」
「你離了我是活不了嗎?天塌了嗎?啊?」
捏著手機的手指泛白,平日裡最不喜爭論的我忍無可忍。
「沈建兵!你可是姍姍的親爸爸!」
「姍姍不過就吃了顆李子,你就把五歲的她扔到高速服務區?!」
「你不是主動提出帶姍姍旅遊嗎?怎麼變成和許時去海灘了?!」
「姍姍和許時到底誰是你孩子?!」
「還是說你壓根就是拿這事做幌子,為的是和你的女兄弟約會?!」
「我離了你能活,因為你屁都不是!但姍姍就是我的天!」
和沈建兵結婚八年,我是第一次發這麼大火。
畢竟他是我當初厚著臉皮追了三年才追到手的男神。
平日裡我一直忍氣吞聲,他罵我貶低我時我都只是笑笑算了。
但這次為了姍姍,我決定勇敢一次!
電話那頭,沈建兵愣了兩秒後開始破口大罵。
「楊雨桐你個死裝貨,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那麼大個孩子,在公共場合待會兒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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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可是我過命的兄弟,我陪她旅遊一次怎麼了?」
「我只不過和你是結了個婚的關係,你還真當自己是根蔥?!」
「愛過就過,不過滾!」
我疲憊地閉上雙眼,心裡異常平靜。
「離婚。」
05
想當初我倆公開戀情,許言還特意買蛋糕為我們慶祝。
當著我的面,她一把勾上沈建兵的肩。
「哎呀,你倆終成眷屬了,可不能把我這個好兄弟排除在外哦~」
沈建兵拍拍她的肩膀,笑容是我從沒見過的燦爛。
「那是必須的,兄弟就是手足,女人不過是衣服!」
許言還湊近沈建兵耳朵說了不知道什麼悄悄話。
兩人看我一眼,捧腹大笑。
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從那以後,我想盡各種辦法阻止他們見面。
直到許言嫁去國外生下許時,才長舒一口氣。
前幾天聽沈建兵說許言丈夫去世,她回了國。
我心裡一緊,故意將姍姍交給沈建兵帶。
想著有姍姍在,沈建兵就沒時間再和許言見面。
不曾想,就算是親生女兒,也抵不過人家的「兄弟」情誼!
06
沈建兵摟著許言有說有笑回來這天。
我特意請了假。
剛送姍姍去了學校回家,正在打包行李。
這二人沒想到我在家,打開門看見我的一瞬間。
有些不自在地分開了些。
許言向沈建兵使了個眼色,再看向我的時候堆上一臉笑容。
她幾乎是撲到我身上,一臉脂粉快蹭上我的臉。
「哎呀,嫂子,你別生建兵的氣。」
「他只是知道我死了老公心情不好,才說要陪陪我的~」
「你這麼善解人意,才不會怪我們的,對不對?」
我站起身拉遠距離,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像看個垃圾。
死了老公心情不好?
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居然如此輕飄飄的,無關緊要?
她嘴角都快翹上天了,我可看不出一點心情不好。
此時,沈建兵半癱在沙發另一角,翹起二郎腿點燃根煙。
往日我最喜歡他這種痞痞的模樣,現在看著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湧。
他撥弄著火機,一開一關,一明一暗。
「言言,你和她說這些幹什麼?」
「我陪陪你什麼時候還需要她允許了?」
「一點點事情,小題大做。」
我冷哼一聲,俯身撿起沙發墊子,狠狠砸在他身上。
香煙被打落,掉在他身上,險些將他的襯衫燒了個洞。
我叉腰站在一旁,見他手忙腳亂地跳起來滅煙抖煙灰。
像個小丑,蠢得令我發笑。
我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襯衫領子,將他一步步逼近牆角。
「沈建兵我問你,你把姍姍一個人扔那裡,她如果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你管這叫小題大做?」
沈建兵用力推開我,熨燙好的衣領被拽出難看的褶皺。
「是姍姍自己不懂事,要去搶許時的李子!」
「都怪你平時不好好教育,把姍姍教成這個樣子!」
「姍姍要是一直這個性格,長大了嫁都嫁不出去!」
07
他低頭懊惱方才被我拽了衣領,在許言面前丟了面子。
惡狠狠上前,一把拽起我衣領,把我提了起來。
「何況姍姍只是個女孩!我早說過女孩沒用,我不喜歡女孩!」
「退一萬步來說,她就算出事,沒了就沒了!」
沒了就沒了?
聽到這句話的我如同被天雷擊中,渾身顫抖。
深吸一口氣蓄足力氣,我伸手一巴掌揮上他的左臉。
「沈建兵,你枉為人父!」
「我要和你離婚!」
「哦?」沈建兵將我鬆開,捂住自己紅腫的左臉,不怒反笑。
「楊雨桐,你平時都半死不活的,我第一次見你這樣有性格。」
「有點意思。」
「離婚是吧?」
沈建兵從公文包里翻出本文件,狠狠甩我臉上。
「你說要離婚,我就給你準備好了!對你好吧?」
「有本事你就簽!」
說完,他一屁股又在沙發上坐下,重新叼上一根煙。
許言趕緊貼過去給他點燃煙,嗲嗲地哄他。
「兵哥,嫂子追了你這麼多年,才捨不得和你離婚呢。」
「何況你這麼好的男人,點著燈籠都找不到。」
我斜眼看,這女人點頭哈腰,真像一隻乞食的狗。
「怕你後悔,我用家裡印表機多複印幾份。」
說罷,我走進臥室。
再出來時,手裡拿了厚厚一沓文件和筆,狠狠拍在茶几上。
沈建兵摟著許言,叼著根煙一臉拽樣。
甚至都沒翻開看,草草簽完了十多份離婚協議書。
許言靠在沈建兵肩頭,蘭花指指向我,紅色指甲油亮得我心悸。
「兵哥,我賭嫂子不會簽,你呢?」
沈建兵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一手把玩著許言的頭髮。
「那是當然,她當初像狗一樣跟在我屁股後面整整三年!」
「我又帥又多金,她怎麼捨得離開我?不過是鬧鬧脾氣,過會兒自己就好了。」
我懶得反駁,只是勾唇一笑,手抬筆落迅速簽完字。
留下幾份裝進包里,剩下的全甩他臉上。
「簽!我簽的就是離婚協議!」
「我不僅要離婚,我還要讓你凈身出戶!身敗名裂!人財兩空!像狗一樣跪著求我!」
沈建兵和許言被我嚇壞了,張大嘴半天蹦不出來一個字。
自下而上仰視著我,像是看個瘋子。
只有我知道,我沒有瘋。
因為這一切,是我早就設好的局。
08
沈建兵後知後覺,手忙腳亂地撿起一地離婚協議書。
一頁頁翻閱,臉色一點點變得煞白。
他眼底怒火似要將我焚燒,咬牙切齒地質問我。
「楊雨桐,你換了離婚協議書內容?!」
我打包完最後的行李,抬頭看他,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