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槐的小賣部完整後續

2025-11-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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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狗血校園小說里,開了個小賣部的路人。

某天惡毒女配光顧了我的店面。

設定中她自私自利、品行不端。

可我看著那個瘦小的影子在角落晃蕩了半天,只順走了一包最廉價的衛生棉。

1

我觀察那個身影已經很久了。

今天是周末,小賣部擠滿了人,大多是附近中學放假來的學生。

其中一個穿白色校服的女孩在角落裡來來回回地踱步,已經快十分鐘。

我覺得奇怪,正走過去叫了聲「同學」,她卻突然瞟我一眼,受到驚嚇似的逃出了店面。

我心裡咯噔一聲,下意識看向貨架——

果然,有東西不翼而飛。

但並不是什麼貴重物件,而是一包最便宜的日用款衛生棉。

小小一包,連八塊錢都不到。

連吃一頓飯都不夠。

2

我叫安槐,是這家小賣部的主人。

這輩子過得平平凡凡,除了父母去世後,給我留下了一筆不菲的遺產。

我不想日子過得太無聊,才在嘉嵐中學旁邊開了這間小店。

平時我很喜歡和孩子們接觸,喜歡小朋友吵吵鬧鬧的朝氣。

不過十幾歲的孩子性格品行也各有差距,有的禮貌靦腆,連結帳都要說聲「謝謝」。

也有的如同剛剛的女孩那樣,不聲不響就干點壞事。

我嘆了口氣,蹲下身整理貨架,準備幾天後再給店裡裝幾個監控,貼上「嚴禁盜竊」的字樣。

沒想到一張字條從架子裡飄了出來。

上面的字跡娟秀而工整:

【對不起,阿姨,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嘉嵐中學初一(一)班,林簡留。】

我摩挲著那個名字,擦肩而過時女孩厚厚的劉海和蒼白瘦削的面容,逐漸變得清晰。

忽然,一些陌生的設定湧入我腦海:

林簡,這本青春校園文里作惡多端、遭人唾棄的惡毒女配。

自小父母離異,家境貧困。

靠著優異的成績考進了市內數一數二的重點中學,卻由於種種原因被同學排擠,高考失利、感情失敗,最終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結局慘澹。

身邊人對她評價普遍是自私自利、品行不端,會偷東西就是鐵證。

但我卻怎麼也沒辦法,把剛才那個身材瘦弱、神色倉皇的小女孩,和「惡毒」兩個字聯繫到一塊。

真正惡毒的人,怎麼會兜兜轉轉大半天,只敢偷一包最便宜的衛生巾?

第二天我掛上營業的牌子,時不時往大街上眺望,希望能再看見那個單薄瘦弱的身影。

可從清晨等到落幕,從周一等到下下個周末,小店人來人往,我都再也沒見到林簡。

「算了,放棄吧!你多半被那壞小孩騙了。」

所謂的設定經常蹦出來,像個嘲笑的聲音,譏諷我對她輕易交付的信任。

漸漸地我也有些喪氣。

這天,傍晚天邊轟隆一聲,翻起濃雲,是暴雨的徵兆。

我最後清點了一下貨物,準備關門打烊,同時也將林簡的事情徹底拋在腦後。

直到一個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那個,阿姨,我、我來還錢了……」

我回過頭,映入眼帘的是一件濕漉漉的白色校服。

3

她應該是跑著過來的,全身上下都濕透了,劉海亂七八糟地貼在臉上,看不清神色。

我想都沒想就把她拉了進來,順手取下一塊毛巾蓋在她腦袋上。

「謝、謝謝阿姨……不用的,我只是來還錢……」

她不自在地躲了躲,低頭遞給我幾張護得很好的紙幣。

「我、我就是上次拿了一包衛生巾的女生,真的非常對不起……阿姨,希望您原諒我!」

小孩子臉皮薄,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一直在發抖,甚至帶著哭腔。

我的目光掃過她校服袖子下瘦骨嶙峋的手腕,一時如鯁在喉。

八塊錢對於成年人來說算什麼?

對十三歲的林簡而言,卻是個難以啟齒、足夠壓彎她脊樑的數字。

我沒有拒絕,先給她搬了張椅子,又倒了杯熱水。

「小姑娘,你別著急,外面下這麼大雨,先坐坐再走。」

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心平氣和,林簡愣住了。

忽然有風刮過,她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已經是深秋,單薄的校服外套不足以禦寒,我乾脆把自己的羊絨毯子披到了她身上。

這次她沒有躲,靦腆地點了點頭。

等雨停的間隙,我和她聊起天。

「這個東西是你留的麼?你叫林簡?」

她抿唇看了眼那張皺巴巴的字條,表情很不安。

「是……真的對不起,阿姨,我之前實在沒有錢,但又突然來了那個……」

我頓了下,握住她的手,溫和地糾正道:

「月經就是月經,生理期就是生理期,我們不用拿別的詞來代替的。」

接觸到她的肌膚時,一段劇情浮現出來——

那天林簡來初潮,血染紅了被單,她媽媽暴跳如雷,揪著她的耳朵罵她「賠錢貨」「不要臉」。

她哭著洗完了被單,可身下的血還是止不住,加上沒有零用錢,才不得已想到「偷」衛生巾。

至於為什麼挑中我的店面,或許因為我看著比較面善,不會告密吧……

我輕咳一聲,掩飾住內心受到的衝擊,慢慢給她科普:

「月經只是我們身體發育的一種表征,意味著生殖功能開始成熟,有了作為女性的創生能力。

「這不僅不該羞恥,反而值得自豪,因為生育是女人才擁有的權利。全世界幾十億人,都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會流血,才能來到這世上。

「況且我們從十多歲初潮,再到五十歲左右絕經,經血、生理期、衛生用品,都是伴隨大半生的東西。為什麼要遮遮掩掩?又為什麼不能直視呢?」

她目瞪口呆,仿佛聽見什麼很出格的言論,但又不住點頭。

「阿姨,你懂得好多……」

我突然心生憐憫。

其實這些都是她的母親應該教給她的東西,顯然,對方失職得很徹底。

粗暴的教育方式不僅讓林簡對正常的生理現象諱莫如深,還導致她的性格畏畏縮縮、很不自信。

這種性格在遇到重大刺激時,非常容易走向另一個極端。

「阿姨也是你這個年紀過來的。衛生巾是必需品,所以上次的事,阿姨不怪你。

「但阿姨也要告訴你,偷東西是不對的。你現在還是個學生,有沒有想過遇到了較真點的店主報了警,或者鬧你學校、家裡去,會是什麼後果?」

「這種事,再也不能做第二次了。」

我不能苛責她太多。

畢竟衛生巾作為女性必需品,在價格方面確實不太親民。

尤其林簡的家長都是甩手掌柜,她一個小孩子,哪裡有條件去承擔生理期額外的費用?

但也絕對不能鼓勵這種行徑,畢竟我能理解她的苦衷,將來再發生這種事時,別人不一定能。

「阿姨,謝謝你,以前……以前從來沒有人這樣教育過我。」

她流下眼淚,又吸了吸鼻子,舉起手指鄭重其事:「您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偷東西了,我發誓!

我撲哧笑了,用毛巾給她擦了擦頭髮和臉蛋。

這是我第一次看清她的臉,有種專屬於惡毒女配的美艷,但一雙眼睛稚嫩又明亮。

「林簡小朋友,我的名字叫安槐,你可以叫我安阿姨。以後如果你缺什麼東西,可以隨時在我這兒賒帳。」

「我們拉個勾,就當交朋友了好不好?」

我能感知到的劇情都很瑣碎模糊,並不明白她到底經歷過什麼,才養成設定中那種陰鬱偏激的性格。

但從現在開始幫她培養健全的身心,應該不算晚。

4

雨漸漸停了,我從貨架上另取了幾包衛生棉遞給她,小心囑咐:

「你這個月肯定還需要,這些當阿姨送你的。

「生理期千萬不要節省,也別用其他奇奇怪怪的東西止血,不然很容易感染、發炎。阿姨店裡的雖然不是什麼高檔貨,但至少用著放心。」

林簡拚命擺手,直到我鬆口說可以來我店裡幫忙,她才萬分感激地收下。

只是臨走前,她支支吾吾問我能不能用黑袋子裝。

我張了張口,還是沒捨得說教,照她說的做了。

如果她打心底里在乎一件事情,我做不到立刻扭轉她的想法。

但願這樣能讓她好受些吧!

林簡說到做到,之後經常一放學就往我這兒跑,搶著打掃衛生、卸貨裝貨,有時甚至能噹噹導購。

和設定里惡毒冷漠的人設不同,現在的她只是個連說話都不敢大聲、非常害怕給人添麻煩的孩子。

她瘦弱,可干起活來非常利落;她貧窮,可從沒向我索要過任何東西。

我知道,她不想輕易承我的情,所以只能在一些細枝末節上補償她。

比如閒聊時的一杯奶茶,忙碌後的一頓晚飯,悄悄塞進她書包的文具和衛生用品,以過期為名義拜託她消滅的零食……

我的小賣部不過十幾個平米,方寸之地,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只能為她做這些小小的事。

但即便這樣,她也會感到開心和滿足。

眼見林簡原本消瘦的臉一天天圓起來,笑容也變多了,我深感欣慰。

但生活對惡毒女配的考驗還沒有結束。

有天她突然臉色發白,靠在牆邊一動不動。

我問怎麼了,她只是支支吾吾地說可能吃壞了肚子。

後來這種現象發生了不止一次兩次,我很著急,想帶她去醫院看看,她也忙不迭地拒絕。

她不肯告訴我到底是因為什麼。

所以事情一拖再拖。

等我了解真相的時候,問題已經很嚴重了。

5

那天林簡在學校跑步時暈倒,恰好生理期,血染紅了衣褲。

班主任把她送去校醫院,初步診斷是痛經,趕緊通知了她媽媽。

結果林簡媽大發雷霆,說鬧出這種事簡直丟人現眼,要給她辦理退學。

校方當然不肯放走林簡這種提高升學率的香餑餑,還在和她母親交涉。

而林簡這些天被迫請假在家,只能偷偷發簡訊和我聯繫:

【安阿姨,媽媽特別生氣,說要把我轉到鄉下去。

【可我好不容易才考上嘉嵐的,我不想走……】

原來林簡一直忍著不說,是忌憚她母親的反應,以至於直接痛暈在了學校。

可痛經這種事是不該忍的。

我認識林簡幾個月來,第一次有點窩火,只是冷靜下來,又覺得不能怪她。

一個才十三歲的小孩子,爹不疼娘不愛的,懂什麼?

我整理了很多經期注意事項發給她,叮囑她好好休息,必要時吃點止痛藥,又努力回憶設定爆款內容盡在微信公眾號【胡巴ⓢ士】。

劇情里林簡中學六年都是嘉嵐度過的,說明她並沒有轉學成功,這讓我稍稍鬆了口氣。

但直覺告訴我,林簡還隱瞞了什麼。

她媽媽看上去的確是個不講理的人,但不至於為這樣一件小事就去辦轉學。

尤其從嘉嵐這樣的好學校轉去鄉鎮中學,手續煩瑣、耗時耗力,從對子女的投資上講,也沒有必要。

我心煩意亂地扒拉聊天框,腦中忽然閃過幾個令人血壓飆升的畫面。

片刻後,我壓著怒氣問她:

【小簡,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6

林簡給我打了個電話,哭得很厲害,斷斷續續地把她繼父的事說了出來。

她繼父林保國是個變態,從她八九歲起就偷看她洗澡,觸摸她的隱私部位,還美其名曰「是長輩的疼愛」。

尤其在林簡升上中學,身體發育之後,他更加肆無忌憚。

「我也想過告訴媽媽,可媽媽總說如果女孩子遇到壞事,一定是因為自己不檢點,我就不敢說了。

「安阿姨,我該怎麼辦?」

不,不用她說,這一切林母都是知情的。

她默許用自己美麗幼小的女兒拴住丈夫,但又忍受不了丈夫太「偏愛」女兒,所以想到了給林簡轉學,一了百了。

但或許正是因為最後沒轉成功,林簡和原生家庭的關係才越來越糟。

她的繼父是變態,母親是倀鬼,生活的地方是地獄。

所以她無法成為女主那樣的天使。

所以她會為那個難得尊重她的男主一見鍾情,走火入魔,葬送人生。

這是比痛經和轉學都嚴肅百倍的事情,我正想著對策,林簡那邊忽然頓住,壓低了嗓音:

「安阿姨,林叔叔好像回來了。家裡只有我和他,我害怕……」

我大腦飛速運轉:

「把房門鎖好,別說話,手機靜音,錄像錄音功能打開。別慌,阿姨很快就來了。」

說完我叫了幾個打手,就往林簡家的方向狂奔。

畫面中我看到了林保國醉醺醺、色眯眯的臉,和林簡無助的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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