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口簿憑空多個兒子,無痛喜當媽完整後續

2025-11-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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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口本第三頁多了一個名字。

我盯著那個陌生的溫子軒,手指不自覺地顫抖。

與戶主關係一欄赫然寫著兒子。

我今年32歲,從未生育。

藍世傑!我朝書房喊道,聲音比想像中尖銳。

我丈夫慢悠悠地踱出來,手裡還拿著手機。怎麼了,靜檀?

我把戶口本拍在茶几上。解釋一下。

他湊過來看,表情從疑惑到震驚再到慌亂,像一場精彩的變臉表演。

這...可能是系統出錯了吧。他摸了摸鼻子,這是他說謊時的習慣動作。

系統出錯會把別人家孩子塞進我家戶口本?我冷笑,還跟我姓溫?

藍世傑拿起戶口本仔細端詳,眉頭越皺越緊。我明天去派出所問問。

不用,現在就去。我抓起車鑰匙,我開車。

派出所的民警反覆核對了三次。

女士,系統顯示這個孩子確實是您的兒子,手續齊全。

我咬緊後槽牙:我從未生育,哪來的十歲兒子?

民警為難地看著電腦螢幕:有出生證明,還有您的簽名...

偽造的!我聲音陡然提高,引來周圍人的側目。

藍世傑按住我的肩膀:靜檀,冷靜點。

我甩開他的手:查原始檔案,我要看是誰提交的材料。

民警搖頭:這個需要上級審批...

那就去申請!我掏出律師證拍在櫃檯上,我是溫靜檀律師,現在就要投訴你們違規操作。

二十分鐘後,我們被請進了所長辦公室。

檔案顯示,三個月前有人以補錄為由,提交了我的身份證複印件、簽名同意書和孩子的出生證明。

這個簽名是偽造的。我指著文件上歪歪扭扭的溫靜檀三個字。

所長擦了擦汗:溫律師,我們確實疏忽了...

疏忽?我冷笑,這是嚴重瀆職!

回家的路上,車內氣壓低得令人窒息。

藍世傑一直沉默,直到快到家時才開口:靜檀,這事我會處理...

處理?我猛打方向盤拐進小區,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他臉色變了:你什麼意思?

我沒回答,把車粗暴地倒進車位。

回到家,我徑直走向書房,打開電腦調取家庭監控記錄。

你在幹什麼?藍世傑跟進來,聲音有些發虛。

我快速滑動時間軸,停在三個月前的某一天。

畫面中,藍世傑帶著一個瘦小的男孩進了家門。

男孩約莫十歲,背著藍色書包,怯生生地站在客廳中央。

這是誰?我按下暫停鍵,畫面定格在男孩侷促的臉上。

藍世傑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遠房親戚的孩子...暫住幾天...

住哪了?

客...客房。

我快進監控,看到男孩確實住了三天,期間藍世傑帶他出去過幾次。

最後一天,藍世傑獨自一人拖著行李箱離開,再回來時男孩已經不見了。

行李箱裡裝的什麼?我聲音冰冷。

藍世傑突然暴怒:溫靜檀!你這是在審犯人嗎?

我合上電腦,拿起手機和錢包:今晚我住酒店。

靜檀!

關門聲淹沒了他的呼喊。

酒店房間裡,我撥通了一個私家偵探的電話。

老陳,幫我查個人。

第二章

老陳的調查報告三天後送到了我的辦公室。

我拆開文件袋,第一張照片就讓我呼吸停滯――藍世傑蹲在小學門口,為一個男孩整理紅領巾。

男孩的臉與監控錄像里的一模一樣。

照片邊緣的校名清晰可見:城郊實驗小學。

我翻到下一頁,是男孩的資料:溫子軒,10歲,四年級三班。

母親蘇夢,一年前車禍身亡。我輕聲讀出這句話,手指不自覺地收緊,紙張發出輕微的脆響。

老陳在旁邊補充:蘇夢是藍世傑大學時的女朋友,分手後才發現懷孕。

我合上文件,胸口像壓了塊石頭。繼續查蘇夢的車禍。

老陳欲言又止:溫律師,這事...

查清楚。我打斷他,費用加倍。

等老陳離開,我打開電腦搜索蘇夢 車禍。

幾條本地新聞跳出來:女司機蘇夢深夜駕車墜河,疑似酒駕。

報道日期是去年6月18日――藍世傑聲稱去廣州出差的那周。

我撥通交警隊朋友的電話:老周,幫我調一份去年6月18日蘇夢車禍的檔案。

掛掉電話,我盯著照片上溫子軒的臉。

這孩子有藍世傑的眉眼,但下巴的輪廓更像照片里的蘇夢。

我拿起車鑰匙,決定親眼看看這個兒子。

城郊實驗小學的放學時間是下午4點。

我3點半就到了,把車停在馬路對面。

4點10分,溫子軒獨自走出校門。

他比照片上更瘦小,校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

我正準備下車,一輛熟悉的黑色奧迪停在了校門口。

藍世傑。

我迅速縮回座位,舉起手機連拍數張照片。

藍世傑接過溫子軒的書包,彎腰對他說了什麼。

男孩搖頭,後退了一步。

藍世傑強行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塞進車裡。

我跟著他們來到一家肯德基。

透過玻璃窗,我看到藍世傑給溫子軒買了兒童套餐。

男孩低著頭,機械地咀嚼著薯條。

藍世傑一直在說話,表情時而嚴厲時而緩和。

半小時後,他們離開餐廳,車子最終停在一個老舊小區外。

我記下門牌號,看著藍世傑把男孩交給一個白髮老太太。

外婆家?我喃喃自語。

回家路上,我撥通了老陳的電話:查一下錦綉花園7棟302的住戶。

藍世傑晚上9點才回來,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

去哪了?我坐在沙發上,頭也不抬地問。

加班。他脫下外套,你還在生氣?

我合上案卷,直視他的眼睛:我今天去了城郊實驗小學。

他的動作瞬間凝固。

溫子軒長得很像你。我繼續說,特別是皺眉的樣子。

藍世傑的臉色變得慘白:靜檀,我可以解釋...

解釋什麼?我站起身,解釋你背著我和前女友有個十歲的兒子?解釋你偽造文件把他塞進我家戶口本?

不是這樣的!他抓住我的手臂,蘇夢去世後,孩子沒人照顧...

我甩開他的手:所以你就偷我的身份當他的媽?

我只是...想給他更好的生活...

更好的生活?我冷笑,你問過我想要這個'更好的生活'嗎?

藍世傑突然跪了下來:靜檀,求你...子軒他真的很可憐...

我看著這個曾經讓我心動的男人,此刻只覺得陌生。

讓他來家裡住吧。我說。

藍世傑猛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既然已經是'我兒子'了,我露出微笑,總該見見'媽媽'。

第二天是周六,藍世傑一早就去接溫子軒。

我整理好客房,在床頭放了個小熊玩偶。

門鈴響起時,我的手心全是汗。

溫子軒站在門口,穿著過大的新衣服,像只受驚的小鹿。

子軒,這是...溫阿姨。藍世傑推了推他。

男孩飛快地瞥了我一眼,又低下頭:阿姨好。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歡迎回家。我蹲下身與他平視,餓了嗎?

他搖頭,但肚子發出的咕嚕聲出賣了他。

我做了三明治,溫子軒小口小口地吃著,全程沒有抬頭。

子軒,我柔聲問,平時喜歡做什麼?

看書。他盯著盤子。

喜歡看什麼書?

天文...和恐龍。

藍世傑插話:子軒成績很好,上次科學考試全班第一。

我注意到男孩在父親說話時肩膀微微縮緊。

午飯後,藍世傑接了個電話匆匆出門。

公司有事。他親了親我的額頭,晚上回來。

門一關,屋裡只剩下我和溫子軒。

想去看天文館嗎?我問。

他抬起頭,第一次直視我的眼睛:真的可以嗎?

天文館裡,溫子軒像變了個人。

他興奮地指著星座圖,告訴我每個星系的名字。

那是仙女座M31,離地球最近的螺旋星系!他眼睛閃閃發亮。

我買了本天文圖冊送給他。

謝謝阿姨。他緊緊抱著書,嘴角露出淺淺的酒窩。

回家路上,他在車裡睡著了。

我透過後視鏡看他稚嫩的臉龐,胸口泛起一陣酸澀。

這孩子有什麼錯呢?

晚上,藍世傑醉醺醺地回來,看到我在溫子軒房間門口。

他睡了?他大著舌頭問。

我示意他小聲,帶他進了書房。

我需要他的出生證明。我開門見山。

藍世傑瞬間清醒了幾分:為什麼?

辦理轉學手續。我平靜地說,城郊實驗小學太遠了。

他猶豫了一下:我明天去拿。

現在。我堅持,教育局的朋友周一就能辦。

藍世傑最終妥協,從保險柜里取出一個文件袋。

我仔細檢查出生證明:母親蘇夢,父親藍世傑。

出生日期比我和藍世傑相識還早兩年。

所以,我輕聲說,在我們交往期間,你和蘇夢一直有聯繫?

藍世傑慌亂地搖頭:不,那是一次意外...

就像他出現在我家戶口本上一樣意外?

我拍下所有文件照片,發給老陳。

靜檀...藍世傑試圖擁抱我。

我側身避開:睡客房吧。

關上門,我打開電腦查看老陳剛發來的消息。

蘇夢車禍案有疑點,行車記錄儀數據被刪除。正在恢復。

我回覆:繼續查。

然後點開另一個文件夾,標題是離婚預案。

第三章

老陳發來的郵件讓我手指發冷。

蘇夢名下房產購於五年前,首付款來自藍世傑帳戶。

我放大附件中的銀行流水截圖――那是我和藍世傑的共同存款帳戶。

金額:80萬。日期:我們結婚紀念日那天。

我喉嚨發緊,記得那天藍世傑說公司臨時派他出差。

靜檀,明年一定補過。他在電話里信誓旦旦。

原來是用我們的錢給舊情人買房去了。

書房門被輕輕敲響,我迅速切換螢幕。

進來。

溫子軒抱著天文圖冊站在門口,睡衣顯得他更加瘦小。

阿姨,能給我講這個嗎?他指著書上的一頁,我不認識這些字。

那是仙女座星系的詳細介紹,確實有不少生僻詞。

睡不著?我讓他坐在我旁邊。

他點點頭,身上帶著兒童牙膏的薄荷味。

我逐字解釋螺旋結構和恆星形成區,他聽得入神。

阿姨懂得真多。他小聲說。

因為阿姨是律師,要讀很多書。

他突然問:律師是幫好人打壞人的嗎?

我怔了怔:不全是。律師是確保每個人都得到公平對待。

那...他猶豫了一下,如果壞人裝成好人呢?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律師會找出真相。

溫子軒低頭看著書頁:我媽媽說過,真相有時候很傷人。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起蘇夢。

你...想媽媽嗎?我輕聲問。

他的手指緊緊攥住書頁邊緣:有時候。特別是...

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

藍世傑的名字在螢幕上閃爍。

溫子軒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跳起來:我去睡覺了!

他匆匆跑出去,差點撞上聞聲而來的藍世傑。

還沒睡?藍世傑皺眉看著跑走的溫子軒,然後轉向我,靜檀,我們得談談。

談什麼?我合上電腦,談你挪用共同存款給蘇夢買房?

他的表情瞬間凝固:你調查我?

只是做了你對我做的事。我站起身,偽造文件,偷梁換柱。

藍世傑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那是為了子軒!蘇夢去世後他無家可歸!

所以你就把他塞給我?我甩開他的手,問都不問一聲?

我問了你就會同意嗎?他冷笑,結婚五年,你連生孩子都不願意!

我胸口像被重擊:所以我們婚前協議說好的丁克,現在成了我的錯?

協議可以改!他提高音量,你看看別人家,哪個不是――

哪個不是丈夫在外面養私生子?我打斷他,藍世傑,你真讓我噁心。

他臉色鐵青:溫靜檀,你別太過分。子軒只是個孩子,他需要家!

那他應該去找他媽要家。我冷冷地說,而不是偷別人的。

藍世傑突然揚起手。

我直視他的眼睛:打啊。正好我可以申請禁止令。

他的手僵在半空,最終重重落下砸在書桌上。

不可理喻!他轉身摔門而去。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電腦繼續查看老陳發來的資料。

蘇夢的車禍確實疑點重重――剎車系統故障,但維修記錄顯示三個月前剛做過全面保養。

我標記出關鍵信息,準備第二天去見我的離婚律師。

清晨,我被一陣細微的啜泣聲驚醒。

循聲來到客房,溫子軒蜷縮在床上,滿臉淚痕。

他做噩夢了。

我猶豫片刻,輕輕拍他的背:沒事了,只是夢。

他驚醒,看到是我後更加驚恐:阿、阿姨...

夢見什麼了?我遞給他紙巾。

他搖頭,不肯說。

我注意到他枕頭下露出一張照片的一角。

趁他去洗臉時,我抽出來看了一眼――蘇夢抱著年幼的溫子軒,背景是遊樂園。

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字:子軒五歲生日快樂。永遠愛你的媽媽。

字跡已經有些模糊,顯然被反覆撫摸過。

我把照片放回原處,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律師事務所里,林律師看完所有材料後搖頭。

情況不妙。藍世傑擅自將孩子登記在你名下,構成非法收養。

能告他嗎?

可以,但法院會優先考慮孩子利益。林律師推了推眼鏡,你現在的身份在法律上就是他母親。

我握緊水杯:有什麼辦法可以撤銷?

兩個途徑:證明收養程序違法,或者...他猶豫了一下,孩子主動提出解除關係。

我陷入沉思。溫子軒顯然不會主動離開唯一的家。

還有一個問題,林律師補充,如果離婚,作為'母親'你很可能要分擔撫養義務。

我猛地抬頭:什麼?

除非能證明孩子與你無關。他嘆了口氣,但戶口本上白紙黑字...

離開律所,我站在烈日下,感到一陣眩暈。

藍世傑給我下了個死套――要麼接受他的私生子,要麼背負拋棄親生兒子的罵名。

手機震動,老陳發來新消息:已確認蘇夢車禍前一周,藍世傑曾去修理廠取車。

我眯起眼睛。那輛車是公司配給藍世傑的公車,根本不需要去修理廠。

除非...

一個冷酷的計劃在我腦中成形。

回家路上,我去了出入境管理局。

溫律師!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王處長熱情地迎上來。

我微笑:諮詢個問題。如果一個人想放棄中國國籍...

半小時後,我拿到了所需表格和流程說明。

到家時,藍世傑不在,溫子軒正在客廳看科普節目。

阿姨!他指著電視,他們說宇宙會一直膨脹下去!

我坐到他旁邊:對,直到所有恆星都熄滅。

那...人死了會變成星星嗎?他突然問。

我看著他期待的眼神,不忍心打破孩子的幻想:有些人會。

媽媽一定是天狼星。他小聲說,最亮的那顆。

我胸口發緊,轉移話題:子軒,阿姨需要你幫個忙。

什麼忙?

簽個名字。我拿出從學校拿來的課外活動同意書,天文台參觀。

他高興地簽下歪歪扭扭的名字。

我收好文件,那下面藏著另一份表格――自願退國籍申請表。

晚飯時,藍世傑回來了,臉色陰沉。

子軒,去房間做作業。他命令道。

男孩乖乖離開後,藍世傑摔下一疊紙:你去找林律師了?

我有權諮詢律師。我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

溫靜檀!他壓低聲音,你到底想怎樣?

離婚。我放下刀叉,你凈身出戶。

他冷笑:做夢!公司是我一手創辦的!

用我們的共同財產註冊的。我提醒他,而且,你希望我舉報你偽造公文嗎?

藍世傑臉色變了:你...不會的。那會傷害子軒。

他不是我兒子。我冷冷地說,我不在乎。

我們劍拔弩張地對視,直到溫子軒的哭聲從房間傳來。

又做噩夢了?藍世傑皺眉起身。

我搶先一步:我去。

溫子軒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夢見什麼了?我坐在床邊。

媽媽...媽媽在黑暗裡叫我...他抽泣著,她說好冷...

我僵硬地拍拍他的背:只是夢。

他抓住我的衣角:阿姨,人死了真的會變成星星嗎?

我看著他淚汪汪的眼睛,那個冷酷的計劃突然有些動搖。

會的。最終我說,最亮的那顆。

第四章

出入境管理局的空調開得很足,我卻出了一身汗。

溫律師,您確定要辦理這個業務?王處長推了推眼鏡,再次確認。

我點頭:非常確定。

他猶豫地看著坐在我旁邊的溫子軒:未成年人退國籍需要監護人共同申請...

我就是監護人。我出示戶口本和身份證,法律上,我是他母親。

溫子軒不安地拽了拽我的袖子:阿姨,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辦理一些手續。我擠出一個微笑,很快就好。

王處長嘆了口氣,開始錄入信息。螢幕的光映在他臉上,顯得格外蒼白。

根據《國籍法》第十條,自願退出中國國籍將導致無國籍狀態。他機械地念著規定,您確定要繼續嗎?

確定。我的聲音比自己想像的更堅定。

溫子軒茫然地簽了字,根本不明白那些表格的含義。

走出管理局時,他仰頭問我:阿姨,我現在是外星人了嗎?

這句天真的問話像刀子一樣扎進我心裡。

不是。我勉強笑笑,只是...辦了些手續。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是藍世傑的第十三個未接來電。

我關掉手機,帶溫子軒去了科技館。

看著他興奮地穿梭在各個展區間,我的胸口一陣陣發緊。

他這麼小,這麼無辜,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阿姨!看這個!他指著模擬火箭發射裝置,我們可以一起按按鈕嗎?

我走過去,和他一起按下啟動鍵。

火箭模型騰空而起,溫子軒歡呼雀躍。

在那一刻,我幾乎要後悔自己的決定。

幾乎。

回家路上,溫子軒在車裡睡著了。

我輕輕抱起他,他的小腦袋靠在我肩上,呼吸均勻溫暖。

藍世傑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如鐵。

你去哪了?他壓低聲音問,目光落在我懷裡的溫子軒身上。

科技館。我繞過他,把溫子軒放到床上。

剛關上兒童房的門,藍世傑就抓住我的手腕:為什麼不接電話?

不想接。我甩開他的手。

他跟著我進了書房:出入境管理局的王志剛剛才給我打電話。

我的動作頓了一下,繼續整理桌上的文件。

他說你帶子軒去辦了退國籍?藍世傑的聲音開始發抖,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真的。我轉過身,他現在是無國籍人士了。

藍世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然後漲得通紅:你瘋了嗎?他還是個孩子!

法律上,他是我兒子。我平靜地說,我有權決定。

你他媽就是個瘋子!他猛地掀翻茶几,玻璃杯碎了一地,那是我的兒子!

終於承認了?我冷笑,不再說是系統錯誤了?

藍世傑像頭困獸般在書房裡踱步:我要撤銷這個手續!馬上!

撤銷不了。我打開電腦,調出《國籍法》條款,除非他能獲得其他國家國籍,否則將永遠是無國籍狀態。

溫靜檀!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在牆上,你毀了我兒子!

我呼吸困難,但依然擠出一絲冷笑:就像...你毀了...我的婚姻...

他猛地鬆開手,我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他指著我的鼻子,離婚?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試試看。我揉著脖子站起來,偽造公文、挪用共同財產、家庭暴力,加上蘇夢車禍的疑點...

藍世傑的表情凝固了:什麼車禍疑點?

剎車系統故障,真巧啊。我盯著他的眼睛,就在她準備起訴你爭取撫養費的前一周。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你...胡說八道...

修理廠的監控錄像還在。我 bluff,要看看嗎?

藍世傑踉蹌後退,撞上書架:你...沒有證據...

那就法庭見。我拿起手機,順便說一句,剛才你掐我的畫面,全被監控拍下來了。

他面如死灰,突然跪了下來:靜檀...我錯了...求你別這樣...

太晚了。我繞過他走向門口,收拾你的東西,明天搬出去。

門一開,溫子軒站在外面,滿臉淚痕。

他全都聽到了。

子軒...藍世傑慌忙站起來。

男孩轉身就跑。

子軒!我們同時喊道。

他衝出大門,消失在夜色中。

藍世傑抓起車鑰匙追出去,我站在原地,雙腿像灌了鉛。

書桌上的監控螢幕顯示,溫子軒跑向了小區後門。

我機械地拿起手機,撥通老陳的電話:幫我找個孩子...

然後我跌坐在椅子上,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那個問我人死後會不會變成星星的孩子,現在成了無國籍的流浪兒。

因為我的報復。

因為我的冷酷。

因為我對藍世傑的恨。

手機從指間滑落,我捂住臉,第一次為這個不是我的兒子的孩子哭了。

半小時後,藍世傑紅著眼睛回來:沒找到...

我站起身:我去找。

你去?他冷笑,不就是你把他逼走的嗎?

我沒有反駁,抓起外套和車鑰匙出了門。

深秋的夜晚已經很冷,我開車在附近街道轉悠,搖下車窗喊著溫子軒的名字。

公園、便利店、小巷...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

凌晨兩點,我疲憊地回到小區,突然想起天文館。

調轉車頭,我直奔科技館方向。

科技館早已關門,但在門廊的角落裡,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著。

溫子軒。

他抱著膝蓋,頭埋在臂彎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輕輕走近:子軒...

他抬頭,臉上淚痕交錯: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我在他面前蹲下:什麼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要當你的兒子的...他抽泣著,爸爸說這樣我才能上學...

我伸手想抱他,他瑟縮了一下。

冷嗎?我輕聲問。

他點點頭,嘴唇已經凍得發紫。

我脫下外套裹住他:回家吧。

我沒有家了...他小聲說,媽媽說家是有愛的地方...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我心裡。

那...先去阿姨家暖和一下,好嗎?

他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伸出手。

我抱起他,輕得像個羽毛。

回程的路上,他在副駕駛睡著了,眼角還掛著淚珠。

等紅燈時,我輕輕擦去那滴淚水。

手機亮起,老陳發來消息:修理廠監控已恢復,關鍵畫面被刪除,但技術人員發現...

我沒看完,關掉了螢幕。

後視鏡里,溫子軒熟睡的臉在路燈下忽明忽暗。

那么小,那麼脆弱。

那麼無辜。

第五章

溫子軒在我懷裡發抖,額頭燙得嚇人。

我踩下油門闖了個紅燈,直奔醫院急診。

護士量體溫時,數字顯示39.8℃。

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醫生一邊檢查一邊問。

不知道...我聲音發緊,他在外面待了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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