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早死的我讓你們受委屈了完整後續

2025-11-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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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他倆是在我要生兒子前來的,說是要照顧我坐月子。

可是他們哪裡照顧過我?

月子裡說不知道我口味,天天給我煮白菜湯。

我沒有奶水,他們就冷嘲熱諷,說我虧待了他們的孫子。

我那時很老實,自己躲在被窩裡偷偷哭,還怕被人發現。

我照顧了他們二十年,生老病死全是我一人擔著的。

尤其是他媽,癱瘓了近十年。

我照顧她到死,她身上都沒得過一處褥瘡。

就這樣,他們明知道劉正陽在哪裡,到死也沒向我透露一句。

他們甚至還會偷偷見面。

可是他們不捨得拖累劉正陽,便一直賴在我這裡,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我的付出。

再想想兒子,他也曾對我孺慕情深。

是什麼時候變的呢?

就是他們兩個人一再的在兒子跟前說,你媽沒用,你媽沒文化,你爸很厲害,你爸養的我們……

久而久之,兒子就疏遠了我,把他爸爸當成了英雄。

趙梅作為連他爸爸都萬分崇敬珍惜的愛人,自然也就成了他渴望得到認同的人。

我和兒子今世無緣,一半是因為他們兩個人造成的。

現在,他們送上門來,我自是不會放過他們。

劉正陽把我接回去的時候,小心翼翼。

「小雪,別難過了,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我抽泣道:「那也不是這個孩子。他沒的多冤枉啊。殺他的是趙梅。趙梅人呢?」

「那個……」他欲言又止,還是開了口,「趙梅那邊,我代表你原諒了她。

她不是有意的。」

我冷冷地看著他。

我以為我是鐵石心腸了,還是忍不住地心痛。

「憑什麼?憑什麼她說無意,我的孩子就白白地沒了?」

「她那邊調查結束了,說不是敵特。我知道你不想見她,便讓她先回去了。」

我氣得大哭:「劉正陽,你還是個人嗎?她是你的殺子仇人啊。

你就這麼放過她了?怎麼她連一個面對面的道歉都不需要嗎?

還是你心疼她?

要麼讓她道歉,要麼我們離婚!」

「離婚?你瞎說什麼?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我一輩子都不會和你離婚的。」

他鄭重承諾,還帶著幾分施捨。

他以為我只是生氣,但還是深愛著他的。

我火冒三丈,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這一掌,我使足了力道,前世今生的仇恨全聚在一起了。

劉正陽的頭一下子被我打偏了去。

他媽不樂意了:「孩子沒生下來,那就是沒緣分,說明他是討債的。是喜事。」

我發瘋般撓她的臉:「你說的是人話嗎?是人話嗎?我剛沒了孩子,你說他是討債鬼?是喜事?」

我鬧得整個大院都知道了。

大家暗地裡都在指責劉家不像話,趙梅不要臉。

但奈何所里離不開劉正陽的研究。

最後,老所長專門來看我。

「李雪,我知道你是個好同志。現在小劉這邊確實是關鍵時期。你能不能先放一下個人恩怨?」

我哭著問:「怎麼放下?怎麼放下?你當初說他是老實人,可他和別的女人摟在一起。

那女人害得我沒孩子了,他們還包庇那個殺人兇手,還是讓我忍。

為什麼就讓我一個人忍?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我故意哭得淒切,老所長聽了,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你想怎樣?」

「老所長,我尊重您。之前您讓我嫁他,我就嫁了。

可是強扭的瓜不甜,那天大家都親眼見到劉正陽和趙梅在一起了。

既然他們感情那麼好,那就批准我們離婚,成全他們吧。

那樣也更能促進劉同志的研究工作。」

老所長沉重地點了點頭。

8

可沒想到,離婚的問題卡在了劉正陽這裡。

他莫名其妙地說死也不肯離婚。

他日日在我跟前懺悔,自扇耳光,讓我原諒他,給他改過的機會。

連著他的爸媽在我跟前也老老實實的。

可我不為所動。

我早就不是那個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高中畢業生了。

我也奇怪,明明前世他和趙梅那麼相愛,怎麼這世成全他了,他還不樂意了呢?

看來只能用劍人理論解釋了:得到的不珍惜,越得不到的越當作寶。

可是我沒時間浪費在他身上了。

大學快開學了,我必須在這之前和他離婚。

不然所里還是不會放我去讀大學的。

可是劉正陽很有耐性,幾乎到了任打任罵的地步。

他爸媽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們以為他們的兒子很厲害,來這裡是享福的。

沒料到過來像個老媽子一樣伺候著我倆,還小心地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我生氣。

最後他倆熬不過去,找了個藉口溜回老家去了。

一看這個形勢,我不得不假借別人之口把這裡的情形告訴了趙梅。

當初劉正陽把趙梅送回她家,是說要保護她不受傷害。

她也自信自己在劉正陽心中的地位,安心等著劉正陽來與她雙宿雙飛。

當聽到劉正陽現在對我像個情痴一樣時,她根本不信。

可還是忍不住偷偷到研究所看個究竟。

當她到時,劉正陽小心地拉著我的袖子,可憐巴巴地說:「小雪,我不能跟你離婚。趙梅那邊是我一時糊塗……」

趙梅氣得臉都綠了,但是她很有心機,並沒展現出來。

第二天,趙梅找上了劉正陽。

他倆在筒子樓後激烈地爭執。

「小梅,你聽我說,這是權宜之計!

等她生了孩子,心就定了,也能更好地照顧我爸媽,我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劉正陽!還說讓她給你生個孩子捆住她?

多久能再有孩子?一年?兩年?

我看這根本就是藉口。

你是對她心軟了,根本不想離開她!

我告訴你,劉正陽,你身體每一處有什麼特點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你要麼痛快離婚,要麼我就去上級告你生活作風有問題,玩弄女性!

你看看到時候誰保得住你!」

這個年代,作風問題是大問題。

劉正陽沉默了,最終不甘心地點了點頭。

9

第二天,他灰頭土臉地來找我,遞給我一張離婚申請書。

「小雪,這就是假離婚,你等我。

等我處理好和趙梅的事,我一定回來找你。」

我看著他,像看一個大傻子。

他憑什麼覺得,我還會在原地等他?

可趕緊拿到離婚證是當務之急,還有半個月我就必須離開去報到了。

我若直接說不同意等他,怕他又翻臉不肯離婚了。

我現在不能刺激他。

我必須給他復婚的希望。

而且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配得上最蝕心的折磨。

於是我柔聲道:「我理解你的難處。若有復婚那一天,自然再好不過了。」

他激動地試圖握住我的手,被我以拿筆簽名的動作躲開。

我倆領了離婚證第二天,趙梅就要求劉正陽去領了結婚證。

我曾以為前世,他是那麼心心念念給趙梅一個名正言順的配偶身份,甚至不惜在我死去第二天,就急著拿死亡證明辦手續,第三天就領了結婚證。

這一世,他終於如願以償,該歡天喜地的吧?

沒想到當晚,他就來敲我宿舍的門。

「小雪,我對你的承諾永遠作數,我會回來復婚的。」

我真是窮盡所思都想不通他的腦迴路。

讓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他曾是被偏愛的那個,所以他有恃無恐,肆無忌憚地利用我、傷害我。

而無論前世今生,他永遠在為得不到的而騷動。

這叫什麼?

除了一個賤字,我再想不到更合適的詞了。

10

劉正陽領證的第二天,我就去找老所長要介紹信。

當初他怕影響劉正陽研究,加之我又懷孕了,不能去讀書,所以他和我把這件事都隱瞞了下來。

現在,再也沒有理由阻止我了。

老所長給我出了介紹信,並默默地拍了拍我:「小李,你是個好同志!委屈你了!」

委屈?前世,我是如此耿耿於委屈二字,終於聽到了。

我原以為,親耳聽見這樣一句認同,定會痛哭失聲。

可當真聽到的這一刻,心中只剩一片死水般的平靜。

就像一個孩子在最渴望糖果的年紀求而不得,等到垂暮之年,即便有人奉上再多,也只會覺得甜膩難以下咽。

我表達了謝意,便緊鑼密鼓地準備離開研究所去讀書的事宜。

劉正陽和趙梅那邊則迅速舉辦了婚禮。

他爸媽如前世一般,立刻從老家趕了過來。

他們想像前世拿捏我一樣拿捏趙梅。

老太太一進門就扶著腰:「梅子啊,我跟你爸這身子骨不太好,得住那間朝南的,陽光好,對身體好。」

趙梅正對鏡描眉,聞言嗤笑一聲:「鄉下地方陽光才好呢,敞亮!

趕明兒我就給你們買票,送二老回去好好曬曬,保准什麼毛病都沒了!」

兩個老人傻了眼,撒潑打滾都沒用。

兩方吵得不可開交,劉正陽眼瞅著憔悴不堪。

最後還是所里出面做工作,說人家趙梅是夫妻不可能分開,還是他們老人家回去吧。

老兩口心有不甘,罵著不孝子也沒用,還是被「請」回了老家。

老兩口走後,劉正陽的日子還是雞飛狗跳的。

他需要給父母贍養費,但是趙梅不同意。

是啊,即使前世他們過得極好,也沒出過一分錢給他父母,全是我出的錢。

臭不要臉的兩個人,還說劉正陽留給了我一個家,我應該感謝他們。

想想我都要嘔出兩升血。

現在沒有我了,他們的錢也還不寬裕,離前世他們利用專利技術下海至少還差六年。

趙梅給自己買新衣、買雪花膏的錢都不充分,又哪裡肯出錢?

劉正陽的工資摺子被趙梅攥得死死的,一分錢也別想漏出去,就這樣還嫌劉正陽爸媽是累贅。

而劉正陽還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哄著趙梅,生怕她一個不滿意就鬧起來。

他終於想起從前在我這裡的逍遙日子了。

他後悔了。

總是偷偷探尋我在哪裡,然後趕過去裝作偶遇。

和他的憔悴不同,我卻像換了個人。

不用再當付費上崗的保姆了,不用把錢花在別人身上了,不用伺候一大家子,不用再熬夜做手工貼補家用……

我整個人容光煥發,連皮膚都透亮了幾分。

劉正陽看我的眼神里全是不甘和後悔。

他終於忍不住,在一次和趙梅大吵後喝得爛醉,堵在我門口。

「小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趙梅就是個潑婦!

她比不上你一根手指頭……

你等我,等我跟她離了,我們復婚,好好過日子……」

我看著他涕淚橫流的醜態,心裡毫無波瀾,只有厭煩。

「讓開,你擋我路了。」

他愣住,似乎不敢相信我的冷漠。

就在這時,所里派出來送我去車站的車也到了。

他看見我放在門邊的行李,和手裡那張嶄新的、蓋著紅印的大學介紹信,臉色如死灰一般。

「你……你要走?」

我沒理他,拎起行李,徑直上了汽車。

他踉蹌著追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我上車,絕塵而去。

他好像終於意識到,那個永遠會在原地等他的李雪,再也不會等他了。

11

我離開前,給上級寫了一封匿名信,客觀反映了趙梅曾滯留海外並被遣返的歷史問題。

趙梅說是自己為了劉正陽而放棄國外生活回來了。

實際是因為沒能獲得居留卡而被遣返回國的。

在這個年代,這是致命的。

無論最終調查結果如何,都是薛丁格的貓。

劉正陽是不可能再接觸核心研究了。

很快,調令下來,他被安排回了老家。

失去了研究所的光環和優渥待遇,他們的日子一落千丈。

劉正陽父母也不天天自誇自己有個了不起的兒子了。

劉正陽則天天埋怨趙梅毀了他的前程。

特別是知道趙梅並不是為了他而回,是被遣返不得不回時,更是後悔得無以復加,對趙梅更沒有一絲溫情。

而趙梅心高氣傲,哪裡肯陪他在窮鄉僻壤吃苦?

她開始變著法子折磨他年邁的父母,逼他們拿出棺材本,偷偷攢錢準備跑路。

結果跑到半路被劉家族人追上。

激烈的爭吵中,劉正陽推了她一把。

趙梅站立不穩,從山坡上滾了下去,好巧不巧摔斷了脊椎,癱了。

這下,誰也別想跑了。

趙梅癱在床上, 性格越發扭曲, 稍有不順, 就威脅要去告劉正陽故意殺人。

劉正陽的父母,再也擺不起從前「老太爺、老太太」的譜。

他們不得不像伺候祖宗一樣小心地伺候這個殘廢的兒媳婦,端屎端尿, 忍受著非打即罵的日子。

轉眼就到了新年。

因為要祭祖,屋子裡的人都特別忙, 沒有像往常那樣細心伺候趙梅。

趙梅突然尖聲罵了起來。

「老不死的!磨磨蹭蹭的,存心的是吧!

你是想憋死我,然後去找你那個好前兒媳婦嗎?」

她癱在床上, 所有的怨毒都淬鍊在了這口舌之上。

劉母端著個搪瓷尿盆,忙不迭地小跑過去。

看到趙梅陰狠的目光,她手都有些抖。

她彎腰接好尿,把尿盆放在一邊,再給她蓋好被子。

趙梅因為這一天被輕忽, 憤恨極了。

「我叫你慢!」

嘩啦——!

大半盆黃濁的尿液劈頭蓋臉地澆在劉母花白的頭上、臉上、身上。

騷臭的液體順著她滿是皺紋的臉頰往下淌,浸透了衣衫。

那隻搪瓷尿盆「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一直滾落到牆角才停下。

劉母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甚至沒有去擦, 只是任憑那液體滴落。

不知道她能不能想起前世我對她那無微不至的照顧。

過了好幾秒, 她才緩緩地抬起手,摸了一把臉。

她佝僂的身影, 和身後趙梅那得意又扭曲的笑容, 構成了極其詭異而又扭曲的畫面。

站在門口的劉父目睹了全過程。

他把手中的煙袋一磕, 「啪嗒」一聲,掉在了泥地上。

絕望的老頭顫抖著⼿, ⽤枕頭結束了趙梅的生命。

12

多年後,我已學有所成, 在另⼀個城市開啟了嶄新的⼈生。

誰說只有劉正陽能成為專家呢?

當我奮力前行時, 我也可以。

⼀次, 回研究所做交流。

在⻔口,⼀個頭髮花白、衣衫襤褸、滄桑得像個⼩⽼頭的男⼈突然衝到我⾯前, 激動地想抓我的胳膊。

被隨⾏的保安強⾏拉⾛。

那⼈聲嘶力竭地喊:「小雪!李雪!是我啊!我是正陽啊!」

我皺著眉頭, 仔細辨認,才從那雙渾濁的眼睛裡找到一絲劉正陽的影子。

誰還能認出來他就是前世我葬禮上那個氣度不凡的男⼈呢?

看我看向他,他激動得語無倫次:「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我們有個⼉子!他特別聰明, 考上了清北。

而我也是專家!⽣活得特別好。」

我靜靜地看著他。

原來, 他也回來了, 帶著前世那個踩著我⼫體獲取的「成功」的記憶。

這倒是讓我來了點趣味。

「哦,⼉⼦清北, 你是專家?」我平靜地接著問,「那麼,我是什麼?」

他瞬間啞⽕,張著嘴, ⼀個字也說不出來。

在他風光⽆限、⼉孫繞膝的前世記憶里,那個默默付出的、早逝的原配, 是什麼呢?

大概, 只是一個模糊的、被稱為「賢內助」的背景板吧。

可是,劉正陽們, 你們應該知道的,這個世界,本就沒有誰該做誰的背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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