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七個字後，造謠者後悔了完整後續

葉知聿揪住林菀的手往門外扯，「回家去！」

「幹什麼兒子？！」

林菀當然不同意，兩隻腳就像木樁一樣釘在原地，「媽在為你討回公道呢！」

「你說話啊！」

她擰了下旁邊男人的胳膊。

「是啊，兒子聽你媽的，你媽都是為了你好啊。」

葉知聿聽到這句話，突然眼睛紅了。

「為了我好？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自己你心裡清楚！」

林菀臉色僵硬，脖頸青筋暴起，「我是你媽難道會害了你不成？沒有我哪有你現在這麼好的成績？！」

葉知聿幾乎怒吼著說：「我的成績和你沒半點關係，你別再打擾我的朋友和她媽媽行不行！」

他聲音顫抖，下巴不斷抽動。

連我這個旁觀者都覺得他有無盡的委屈。

但可惜林菀來來回回就只說都是為你好類似的話。

旁邊的老師和家長還一直勸葉知聿：

「為了你能考上好高中、好大學，你爸媽給你提供這麼好的生活環境，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不珍惜？」

「夠了！」

會議室內傳來葉知聿撕心裂肺的嘶吼聲。

「你就像個監視器一樣，連我睡覺都要監控我，你讓我怎麼感動？」

「明明我的學習計劃做得很好，連老師都誇我，你卻說不行，一定要按照你的時間來，晚一分鐘就讓我跪搓衣板。」

「對，你是給我選擇了，不過是選跪搓衣板還是打一頓的區別罷了。」

「你不給我零花錢，把我趕到廢棄的閣樓住，把原本我爸給我的房間改成了客房，讓你那些來開派對的朋友睡！」

「你說身體上的享受會讓精神變得薄弱，你知不知道只有 5 平米不帶窗的房間在夏天有多悶啊！」

「你知道為什麼一到書店我就往外跑嗎？因為我在書店裡坐一天，看一天的書都比回家要舒服！」

「你根本沒把我當成你的兒子！」

壓抑在內心多年的情緒，如火山爆發的岩漿，噴涌而出。

林菀眼裡含著淚，愣在了原地。

女兒衝到她面前，「阿姨，你給的不叫愛，你是以愛之名對葉知聿進行圈禁，你根本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做什麼。」

林菀五官扭曲地大吼：「你懂什麼！？一定是你這個小丫頭攛掇著我兒子對不對！？」

我將女兒攔到身後，「你清醒點吧，你生了葉知聿是他的母親，不代表能完全乾預他的人生，他首先是個人，然後才是你兒子。」

我冷冷地說：「他的人生你無權做主！」

「我是他媽！我怎麼會害他！」林菀激動地去扯葉知聿的袖子。

這時，門外響起凌亂的腳步聲。

有老師氣喘吁吁地推開門：「布告欄那邊出事了，圍了好多學生。」

教導主任皺起眉：「什麼事兒？」

來叫人的老師欲言又止：「有人貼了葉知聿的照片。」

11

不過 10 分鐘時間，一群人就衝到了布告欄。

那裡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學生。

我順著所有人的視線，終於看到了布告欄上貼滿的東西。

那是一張張清晰的照片。

上面全是雙人照，女孩穿著女僕裝嬌羞地靠在男孩懷中。

仔細一看，女孩的五官幾乎和葉知聿一模一樣。

教導主任不明所以地指著照片，十分憤怒：

「怎麼回事？誰把照片放在這裡？」

「簡直不堪入目！」

穿著白色襯衫、脖頸上掛著金色鏈子的男孩，這次在外面套了件黑色衝鋒衣。

凌厲的眉骨上還有道淺色的疤痕。

正是那天在咖啡店門口拉走葉知聿的陳洋。

「怎麼，老師認不出來你們的學霸葉知聿嗎？」

他挑釁的眼神看向老師身後的葉知聿。

葉知聿卻垂著腦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只是抖動的雙肩以及緊緊蜷縮的拳頭，暴露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一下子呆住了。

林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臉唰地一下就白了。

「照片上的女孩是葉知聿扮的？！」

「我去，學霸還有這種癖好啊。」

「我懂了，上次葉知聿的媽媽說黃夢琳帶著裙子和蕾絲內衣勾引葉知聿就是放屁，我估計這裙子和內衣都是他的。」

圍觀的學生多說一句話，她的臉就黑一分。

「閉嘴，都給我閉嘴，」她猛然轉頭看向我，揪住我的衣領，「是不是你害的我兒子，是不是！」

我扯開她的手，冷笑：「果然，這世上有迴旋鏢。」

此刻林菀的臉如同調色盤。

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青，最後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她衝過去揪住那個男孩的衣服。

雙手左右開弓又打又罵。

陳洋提高音量：「你那個乖乖寶貝兒子葉知聿是個變態，穿女裝勾引老子，騙老子感情，你知不知道？」

「我要殺了你！」

她五官扭曲，想要掐住陳洋的脖子。

拉扯之間，一疊照片從衝鋒衣里掉了出來。

有學生撿起照片，看了一眼後尖叫著扔掉。

人們這才看清照片上是林菀和某個陌生男人。

兩人正做著一些辣眼睛的運動。

「靠，完了！」

陳洋低聲咒罵一聲，以飛快的速度跑出了校門。

周圍家長看林菀的眼神全變了。

「還說人家黃夢琳母女不要臉，她可真是臉皮如城牆厚。」

「太噁心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我開始同情葉知聿了，母親出軌，兒子心裡能健康嗎？」

林菀如同瘋了一樣推搡人群，去拽他們手裡的照片。

「不許看，都不許看！」

她如同一隻被激怒的母獅子，雙手不斷捶打地面，發出陣陣尖叫。

林菀崩潰了。

轉頭扇了葉知聿幾個巴掌，「都怪你這個掃把星，當初就不該生下你！」

面對林菀聲嘶力竭的質問，葉知聿只是冷漠地回答：

「是你自己愛慕虛榮，用了手段未婚先孕，我爸不愛你，你就想控制我，利用我吸引我爸的目光。」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香蕉給黃夢琳吃？因為每次我吃香蕉就會想起你和那個男人乾的事情。」

葉知聿最後說了句話：「你讓我覺得噁心！」

林菀跌坐在原地。

她不肯接受這樣的事實，依舊認為是我女兒帶壞了他。

嘴裡罵罵咧咧，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這一刻，我終於理解什麼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最終忍無可忍，朝她怒吼：「你這是自食其果。」

六個字如重錘敲打在林菀的心頭。

12

林菀是被救護車抬走的。

我把葉知聿帶回了家。

17 歲的男孩手裡握著溫熱的牛奶輕輕發抖。

陳洋出現在那天的咖啡店巷口時，我跟了上去。

親眼看著他和葉知聿起衝突。

他威脅葉知聿給他一筆錢。

不然就把他裝女人的事情告發到學校。

我這才知道，葉知聿之前一直穿著女僕裝，打扮成女孩子在女僕咖啡店工作。

他在那裡認識的陳洋。

兩人還有許多親密照。

陳洋放話，周一要是沒收到錢就要把事情鬧大。

原來這就是女兒為葉知聿守護的秘密。

我心頭突然湧上一股憤怒。

因為這件事，女兒被林菀辱罵，被老師和學生誤會。

葉知聿卻半個字都不透露。

憑什麼都要我們母女承擔他們那些秘密？

本來是想著把照片給葉知聿，用他媽媽的秘密，交換事實真相。

但此刻，我改變了主意。

避開葉知聿，我找到陳洋，將林菀的照片交給他。

「把照片給宏達集團的葉總, 你就會得到想要的東西。」

陳洋看完照片就興奮地表示會照做。

然而報復的快感只有一瞬間。

很快我就有些後悔了。

更沒想到，陳洋會直接跑到學校來。

我抬眸看向安安靜靜的葉知聿, 抿了抿唇角：「其實之前我找過陳洋，我——」

「黃阿姨你是個好人, 」他放下牛奶杯子，「你們一家都被我媽搞成這樣了，還想著會不會傷害到我。」

「如果我是你的話, 可能就找人直接鬧到學校去。」

我心頭一驚。

敏銳地感覺到這句話話裡有話。

「如果不是我帶你去找的陳洋, 你覺得能見到他？」

葉知聿的反問讓我腦袋嗡嗡作響。

我對上他篤定的眼神，愣在原地。

「你是故意的？手機也是故意放在桌上讓我看見的？！」

「你為什麼這麼做，我不理解，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一個又一個問題不斷從腦袋裡鑽出。

我這才注意到，葉知聿眼神冷靜地不像一個 17 歲的孩子。

「我受夠這樣的生活了，我爸必須和我媽離婚, 你也必須報復回去，不是嗎？」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畢竟和我媽亂搞的男人正好就是你們公司部門的主管。」

沉默良久，我問他：「你會後悔嗎？」

「不，」葉知聿搖搖頭，「這叫雙贏。」

葉父已經知道這件事，打算和林菀離婚。

而被自己忽視良久的兒子，將被以另一種方式培養。

葉知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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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葉知聿出國了。

臨走的那天，我和女兒一起送他。

他一身豪門少爺的裝扮, 透著金貴。

再也沒了當初為打翻 38 塊一杯咖啡時的侷促。

林菀的豪門太太夢破碎了。

出軌, 破壞葉家的名譽，以及精神虐待葉知聿。

她不僅被凈身出戶，還會面臨嚴重控告。

再次召開的家委會上。

一些家長紛紛站出來承認自己的錯誤。

我沒有選擇原諒，而是當場指出他們這種造謠的行為。

有些人還想著否認。

說當初只是開玩笑。

直到我拿出手機錄音。

播放出他們當時造謠的語音。

那幾個家長一個個變成了夾著脖子的鵪鶉。

這件事我舉報到了教育局。

班主任劉月因處置不當, 被降職稱，停止授課一年處理。

包括教導主任也受到了處分。

一年後。

我晉升為主管。

當年那個討好林菀，逼我離開核心小組的主管已經被行業徹底封殺。

6 月的夏天蟬鳴不斷。

高考成績出來後，女兒順利考上了京師大學。

送她去火車站的那天, 我遇見了陳洋。

他朝我笑了笑：

「不必這麼防備地看著我，葉知聿沒跟你們解釋清楚？」

陳洋告訴我, 他其實是葉知聿請來的演員。

他的職業是修車行員工。

曾和葉知聿在暑假時做過一段時間的同事。

「葉知聿瞞得夠久的, 真不怕所有人把他當變態或者同性戀啊。」

陳洋的話讓我久久無法回神。

情緒翻湧。

一瞬間我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情感。

所以,

髮夾其實是葉知聿⾃己的。

上⾯的頭髮是他從假髮上抽下來的。

那天在學校，他故意沒把拉鏈拉好, 露出里⾯的⼀小塊裙子布料。

⼀切都是他找人演的戲，我們都是他整個劇本⾥的一環。

環環相扣, 最後成功。

葉知⾀連我給的照片都是他故意讓陳洋帶到學校的。

他清楚地知道。

只有輿論夠大，才能逼葉父不顧⼀切，下定決⼼離婚。

陳洋見我還在沉思, 揮揮手向我告別，⾛向另一節車廂。

看著靠在我肩膀上，因為瞌睡⽽頭一點⼀點的女兒。

我捏了捏眉心。

列車飛馳，窗外的風景急速倒退。

那個曾經孤注⼀擲的少年應該已經過上了他想要的自由生活了吧。

而我在⾃己的包⾥，翻到了葉知⾀贈予我的百萬⽀票。

他發消息說, 友情無價，他給予朋友的傷害是無法衡量的, 他只能用些錢彌補。

最後還說，謝謝阿姨，對不起。